她的随从更是苦不堪言。他们根本不理解,为何诸葛家的大小姐,愿意到战场上冒生命危险0爬滚打,甚至连累的他们在这种天气也跟着一起吃苦。
诸葛寒突然停住了脚步,前方出现了一点灯火。诸葛寒对着身後的四人大声喊着:「前面有人家,我们去借宿休息一下。」随从们松了一口气,步子也更快更稳了一些。
他们叩响了门扉。门打开了,一个老妇探出头来。诸葛寒结下了头巾,露出了一头乌黑的短发,她用好听到悦耳的声音说:「老人家,我们正在赶路,能让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吗?」
「请进吧。」五人鱼贯而入。老妇关上门,将风雪关在门外。诸葛寒终於得以脱下厚重的大衣,露出贴身的铠甲。
老妇人看着诸葛寒的打扮,惊讶地说:「哎呀呀,你们这是——」
诸葛寒温和地说:「我们是军人,现在要前往兵营。」
老妇人摇着头说:「现在的局势再紧张,也不该让你这种nV孩子上战场呀。」
诸葛寒对这种误会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每一次她都会做相同的解释:「不,我不是被强迫的。到前线是我自己的选择。」
老妇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搓着手说:「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盛碗热汤。」她摇着头走进厨房里,嘴里念念叨叨着「造化弄人」四个字。
从外表看,诸葛寒实在不像一个士兵。标准的nV人瘦弱的身材,唇红齿白,肤如白雪,任谁看到这种nV人都觉得这种nV人就像瓷娃娃一样,应该装扮起来供在家中,捧在手心都怕碎,更别说将她派到战场上了。
诸葛寒衷心希望她的敌人也这麽想。有什麽b杀Si一个大意的敌人来的更容易的事呢?
他们坐在了桌子旁,老妇人端来了一口锅,然後又端来了五个碗。老妇给碗中盛上了热乎乎的小米汤,她乐呵呵地对他们说:「抓紧喝吧,孩子们,趁热喝,暖暖身子。」
四名随从经过长途跋涉早就又冷又饿,刚一接到碗,他们就迫不及待喝起来。诸葛寒看着手中的碗陷入了沉思。
老妇凑过来问:「姑娘,你怎麽还不喝啊?」
「老人家,您也不容易,不如这一碗您先喝吧。」诸葛寒举起碗,老妇人匆忙摇手、
「哎呀呀,这可真是折杀老身。」诸葛寒索X站起来,将强行塞到了老妇的手中。「这……这可真是……那老身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头儿,你g嘛非要让这个老人家喝……喝……」就在老妇举起碗的时候,随从开口发问,话未说完,他们就齐刷刷趴在桌子上,口鼻中流出了黑sE的血。与此同时,老妇将手中的碗丢到了一旁。她的动作快的根本不像一个老年人。她举着明晃晃的匕首朝诸葛寒刺去。
诸葛寒表现出了与她的身形完全不相符的身T素质。她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了一旁,与此同时,黑白相间的气雾缠绕到了她的身T表面。
「极二相功,」老妇向後跳开,惦着脚,弯着腰,手指灵活地转动着匕首,「你是诸葛家的人?」
诸葛寒突然原地拍出一掌。老妇猛地侧脸,掌气自脸颊一侧滑过。等到老妇回过头来时,她的脸已经「破了」一半,留下的一半就像面皮一样耷拉着,掩盖着她真正的面容。
「忍者,」诸葛寒皱眉说,「竟然能渗透到这种地方。」
「老妇」突然又朝诸葛寒冲了过来。「这种攻击时效的。」诸葛寒冷冷地说着。她甚至没有移动,匕首触及到她身T的时候,仿佛被磁石x1引一样自动滑向腰际的另一侧,带动着「老妇」向一侧倒去。
诸葛寒抬起胳膊肘,只需要给这家夥後脑勺来一肘,就能让对方哈好睡一会了。到时,自己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出於什麽目的排她来这里伏击自己了。
在肘部落下的瞬间,她从「老妇」真正的那半边脸上看到了微微翘起的嘴角。一GU黑烟突然充满了整个房间,诸葛寒奈跳开,双手交,双脚踏开,脚下周围黑白气雾流转不停。
没有新的攻击出现,当黑烟消散之後,「老妇」早已不知踪影了。
星落平原,战争前线。
祥和的军营中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穿着铠甲的少nV快马加鞭,马蹄声踢踏作响。马匹恰恰好停在了主将的帐前。两名守在门前的卫兵举起长戟,将少nVb下马。
「放肆,这里可是军营重地。」
「放肆的是你们!」少nV杏目圆睁,她索X不搭理两名卫兵,冲着军营里大喊:「哥,我来了,哥!」
「哥?」卫兵楞了一下。其中脑子转的b较快的一个慌忙收起了长戟。他曾经听说过,当今主将有一个蛮不讲理的男人婆妹妹,不过那个nV人应该一直呆在王都才是,为什麽会孤身一人跑到前线来。
「是谁在大声喧哗?」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名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身材魁梧,剑眉星目,双目炯炯有神,身T孔武有力,穿着厚重的亮银铠。男人名叫诸葛城,是当今诸葛世家的大公子,同时也是这支南伐军的主将。
「小寒?」诸葛城又惊又喜,「你怎麽在这?你不是应该过几日才来吗?」
诸葛寒故意嘟起嘴说:「怎麽,你见我不高兴吗?」
「哪来的话,我们可好久没见了。快进来吧。」
诸葛城的帐篷内乱糟糟的,狭小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书。诸葛寒叹了口气说:「就算你当了将军,不好好整理的习惯也没改掉啊。」
诸葛寒有些羞愧地将文书抱起来放到一旁:「战事紧急,事情多了些,整理也就不及时了。」
「跟我在这聊天没关系吗,我还以为将军就应该时刻忙的团团转呢。」
诸葛城对自己这个有些刻薄的小妹一向没什麽办法。他苦笑着说:「如果你早来几个星期,或许就会看到我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了。这几个星期很奇怪,敌人的进攻放缓了,两军对峙一直相安事。」
「我嗅到了Y谋的味道。」
「总之,在有收集到新的情报前,我也不想轻举妄动。还是说说你吧,你怎麽这次来的这麽早?」
诸葛寒轻松地说:「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什麽!」诸葛城目瞪口呆,他早知道自己这个小妹胆大妄为,但是从王都中的家中逃出,越过千山万水一路前行到前线的位置就是另一码事了。
「别这麽吃惊嘛,哥。只不过提前走几天,也没关系吧,」诸葛寒用一种所谓的语气说,「如果这就让你吃惊了,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恐怕你会心脏停跳哦。听我说,我在来的路上,碰到忍者了。」
让诸葛寒失望的是,诸葛城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他之时点了点头,说:「现在是战争时期,再坚固的防线都可能百密一疏。忍者的确是让人很头疼的一种部队。被他们潜入也是可奈何地一件事。」
「但这个忍者……有些不对劲。」
「什麽意思?」
「忍者原本该潜入敌人後方,收集情报,或者暗杀敌人的关键人物。既然如此,忍者必须学会‘忍’,哪怕同伴Si去,哪怕断手断脚也要忍下去不暴露自己直至完成任务——原本这是忍者的铁律。但这名忍者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他哪里不对劲?」
「他她攻击我们了,而且是主动对我们发动的攻击。」
诸葛城陷入了沉思:「是的,的确是很不对劲。如果你们只是偶然遭遇,那他大可以不必管你们,等你们离开後再执行自己的任务。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就是他的目标。」
「绝不可能,」诸葛寒斩钉截铁地说,「他采取的手法很是拙劣。毒药只有我那些笨蛋随从才看不出来。远不止如此,用来暗害我们的那间房屋还隐隐有凉意,暖炉分明是刚开了不久,不管是墙壁上还是暖炉的炉管上虽然有灰尘,却没有火焰或者烟雾留下的黑sE痕迹。房间内经过刻意的的打扫,然而还是有些许家俱上布满了灰尘。种种的细节都表明,那个忍者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布置房间。他是在发现我们後,匆忙布置了这间暗杀现场。」
「理由呢,」诸葛城问,「就像你说的,忍者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路过的人。难道你们看到了什麽不该看的东西?」
「当然不是,如果是那样,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们。但是他没有。我认为,他是在拖延。」
「拖延?」
「是的,拖延。说起来,哥,我听说你们三千营的将士共计两千余人失踪至今未归?」
那也是一件令诸葛城头疼的事情。就在一个月前,三千营在执行巡逻任务时离奇失踪,共计两千余人失踪,诸葛城多次寻找,都一所获。
「我找到他们了,」诸葛寒说,「他们的屍T藏在一处坑洞里。我想,忍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杀了我们。因为那处坑洞恰巧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
「等一下,你说,他们的屍T?」诸葛城问,「三千营里有人牺牲了?」
诸葛寒纠正了他的说法:「不是有人牺牲,而是全军覆没。」
「不可能,」诸葛城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这绝不可能。三千营训练有素,又JiNg通‘气’的运用方法,怎麽可能全军覆没,没有一人通报消息。」
「哥,在战场上,没有什麽不可能,这可是你教给我的。」诸葛寒俏皮地眨眨眼。诸葛城被噎得话可说。「我在检查他们屍T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他们的伤口,并不全是‘气’造成的,有些伤口内,有‘魔法’的痕迹。」
「魔法?」诸葛城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鹰巢城跟和之国联合了?」
「可能X很小,鹰巢城一直保持着中立,我看不到他们有任何联合的可能X。也有可能——不,算了,没有根据的猜想根本毫必要。」诸葛寒看向挂在帐篷的地图。那些纵横交的势力线上侧,代表秦国,下侧,代表和之国,他们互相之间保持这种彼此之间难进一步的状态,已经足足一年了。
「至少,有些事情发生了,」诸葛寒说,「你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