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少年褪去情欲后苍白的脸,缓缓退出他的身体。性器离开穴口后发出“啵”的一声,一股精液随着性器从子宫流出。
他小心地把人抱进浴室清理。少年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眉眼驯顺,一点都看不出这紧闭眼睑下是怎样冰冷的蓝。
他看起来真的很累,脸色差得吓人,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叶南寻开始后悔这么折腾他,闷闷地给他做清理,本来他只是想抱他一会而已,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呢。
他把人抱回床上,细细掖好被角,低头看了看自己仍然精神的性器,认命地走回浴室冲凉水澡。
……
江俞的生物钟促使他在早上六点准时睁开眼睛。
大脑像被浓雾笼罩了一般,迷茫地看了天花板一会,感知才渐渐回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江俞面表情地连接着昨晚的记忆,浑身像被碾碎一般的痛楚后知后觉涌上。
他轻轻抬了抬胳膊,想从叶南寻怀里悄悄钻出去。
叶南寻眉梢一动,睁开眼睛,对上了少年冷淡的蓝眸。
就是这双眼睛,昨晚还含着水光乖软地看着自己,一觉醒来就又恢复了一贯的波澜。
叶南寻心里烦躁,皱眉,“怎么醒这么早?”他把人抱紧,下意识放轻声音,“身上还有哪里疼?”
“没有。”江俞回答。
叶南寻眉头皱得死紧,没作声,只是把人箍在怀里,“再睡一会。”他命令道。
江俞于是听话地被他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假寐。
叶南寻闭眼听着怀里人平稳而规律的呼吸,知道他没睡着,烦得不行,也不知道在气谁,暴躁地睁开眼睛,“才睡了几个小时?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休息的?”
江俞习惯了他语气很冲的样子,想了想,“少爷想继续睡的话,我可以离开。”
叶南寻差点气笑了,坐起来抓了抓头发,黑着脸起床向门外走去,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停住,警告地看了江俞一眼,“躺好了别动。”
江俞于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原地。
叶南寻不一会就拿了一管药膏回来,他坐在床边轻轻掀起江俞的上衣,沉默地看着他腰肢上的青紫。
心里各种情绪起伏,叶南寻又开始焦躁了,他分不清这是什么感情,只能一股脑发泄出来,“疼你都不会喊吗!”
如果那时他对自己喊个疼、服个软,他怎么可能、怎么还会……
江俞水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波澜。
叶南寻忽然被这眼神惊醒。
封存的记忆一角被猛地掀起。
一年以前,就在这栋老宅的地下室,他强迫他向自己打开身体,进行了一场残暴的凌虐,不顾少年疼得满头冷汗,也没管他的呜咽抽泣,甚至还兴奋而残忍地抚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居高临下地羞辱:天生就会叫床的婊子。
那次称得上虐待的性事结束,江俞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扔在地上,水蓝色的眸子静静落在他身上,却是淡然波的。
——好像看透一切,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叶南寻瞳孔骤缩。
他的心脏猛地收紧,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疼得几乎让他当场弯下腰去。他颤抖着指尖想摸上少年的脸颊,又在对方疑惑的视线里停住。
他仓皇地移开视线,不知道自己要逃避什么,匆匆拧开药膏涂抹在那一大片青紫上。
手指下的皮肤细嫩光滑,叶南寻的手指几乎要痉挛起来了:他怎么舍得的?
可是为什么……
他近乎迷惘地看着指尖淡绿的药膏。
为什么看到江俞疼,他会这么痛苦。
甚至都不敢去回想他们的相识。
明明只是个私生子,不是吗。
他匆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近乎狼狈地离开了江俞的房间。
他走得太急,差点撞上了从走廊另一头过来的人。
那人喊了一声:“三哥。”
声音清冷,如玉石清泉,如皎皎明月。
叶南寻魂不守舍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少年眉眼清丽,衣衫工整,清贵如高岭之花,盯了他一会,说:“你去找哥哥了。”
他用了陈述句。
也是很奇怪,这孩子叫自己同胞兄弟都是“大哥”“二哥”“三哥”,唯独叫那个从外面找来的、大他没两个月的少年“哥哥”。
叶子笙脸色沉了下来,“你不要老欺负他。”
叶南寻魂不守舍,“让开。”
叶子笙没动。
叶南寻对江俞以外的人耐心一向有限,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兄弟。他瞪视着叶子笙,忽然充满恶意地笑了。
“叶子笙,你在这装什么好人?”
少年眉梢一动。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腌臜事?”叶南寻缓缓逼近自己年轻的弟弟,眼中轻蔑。
“——你比我又强到哪里去。”
叶子笙猛地攥紧拳头,叶南寻冷笑一声,与他擦肩而过。
走廊里的少年垂着头,眉眼落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松开手指,面表情看了叶南寻离开的方向一眼,缓缓抬步向江俞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