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第一次来,所以,"助理不知从哪里挑出一条真丝丝巾,走到了李栗身后,"我需要先将你的眼睛蒙上。"
"……你们老板怎么还有这种要求。"
助理其实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秋明辉以往的床伴论是露水情缘还是有过一段固定时间的,几乎都在私底下和他打听过老板这个比性癖还不好理解的习惯,但都功而返。但有次他撞见一个小情人在被分手时情绪激动地问出这个问题,对此老板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我不喜欢。"
做爱时不喜欢床伴露出的眼睛,可能是单纯讨厌与人对视,也可能是不想被对方看到什么。作为优秀的生活助理,他便要自觉地投其所好,提前先帮秋明辉蒙好每个床伴的眼睛。
但这自然是不能作为原因告诉李栗的,助理在李栗黑白分明的眼睛的注视下镇定道:"爱好吧。"
李栗:"……"
他觉得奇怪,但既然有求于人,便还是乖乖任人将丝巾系在了自己眼前。
助理贴心地为老板留了盏暧昧的床头灯,然后就从外关上了门。
李栗傻傻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他干脆脱了鞋盘腿坐着,脑内开始天马行空地想秋明辉是不是脸上有什么秘密,过了一会儿又跳到老李的事上,情绪便随着思绪松松紧紧,然后不知何时开始,他又逐渐昏昏欲睡起来。
好像时间过了很久,李栗原本逐渐放轻放缓的呼吸一促,整个人便坐直了身体——他感受到有人靠近了自己。
"怎么今天来了?"来人身上带着股馥郁的酒香,声音低沉且充满磁性,“可惜今晚喝了酒。”
可惜,什么意思。李栗愣住,下一秒他感觉到男人的指腹轻轻拂上他的脸颊,他心里一悚,下意识就把那手给打开了:“秋……唔唔——”
男人在进门时便解开了自己的领带,卷成了团,此刻便顺手将其塞进了男孩嘴里。
他并不气恼男孩的反抗,可能是平时见惯了人百依百顺的模样,此刻突然真性情起来,倒引起了他的兴趣。
“怎么还不高兴了?”
他将挣扎的男孩抱起,翻了个面放到自己大腿上,结果不慎被李栗用力地踹了一脚,于是原本玩笑的心思便收了些。
“别闹,适可而止。”
该适可而止的应该是你才对。李栗在心里大喊,他的双手被人从后紧紧箍住,法摘下眼前的遮挡物,胃部则压在秋明辉的大腿上,挤压感让他几欲干呕。
可是嘴里的布料堵住了所有声音,他只能狼狈挣扎着,学鲤鱼打挺那样翻腾身子,结果不想秋明辉这人外表看着斯斯文文,力气却大得吓人,愣是稳稳地禁锢着他的身体。
“唔!唔唔——”
啪!
尽管眼前被丝布遮得一片黑暗,但李栗还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秋明辉则轻微地皱了下眉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手下的屁股看着圆润,和之前的相比却略欠丰满了:"怎么瘦了那么多?"
因为你认人了啊混蛋!李栗扭着身子想再踹对方一脚,结果把人惹得又对着他那屁股掌掴了几下,一下比一下狠,因为李栗动得厉害,最后那一掌打得偏了些,狠狠落在了他被紧勒着鼓出的会阴处。
李栗原本奋力挣扎的身子猛地一颤,原本直挺挺地绷着的身子骤然蜷缩起来,瑟缩着,轻微地颤抖,被堵住的嘴巴发出模糊的一声呜咽。
"不装了?"秋明辉则轻笑一声。
今晚的应酬酒喝得不多,此刻被身上扭动的身体撩拨着,他胯下的性器也开始有了抬头的迹象。
"在心里好好数着,不要数。"他的左手依旧紧紧握着李栗并在一起的手腕,右手又稍抬高了手,往那屁股蛋子上继续挥了几掌,有的不轻不重,有的又带了掌风,交地落在那不断下意识收紧的臀肉上,在一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发出暧昧的啪啪响声。
好痛,好热。
即使隔着牛仔裤的布料,李栗还是觉得那不间断的巴掌像逐渐带了温度,屁股被不断抽打的地方渐渐由痛转化成了难以言喻的灼烧感,被不慎扇到的肉穴滋生出的快感催化了他的羞耻,不容分说地让身体变得更加滚烫。
想要喊叫,想让秋明辉清醒一点,可同时身子又恬不知耻地接受了这种羞辱,开始变得有感觉起来,再一次掌风落下,李栗闷哼一声,然后绝望地缩起肩膀,拖在地上的双腿力地曲起,想要遮掩什么般徒劳蹬着地板,就像一头匍匐在人身上的,待宰的羔羊。
他硬了,鸡巴撑着布料,不容忽视地顶在秋明辉的大腿上,昭告着他的快感。
秋明辉嘴角微勾,眼底却始终一片清明。见身上的男孩就这样变得老实了,他又重新感觉到了索然味。
但欲望已经被勾起,他便不想就此放人,于是手指绕到那屁股前面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然后用力往下一拉,露出包裹臀肉的薄薄内裤。
平平奇的黑色平角裤就这样瞬间暴露出来,秋明辉挑高眉梢,指尖顺着臀沟划至尾椎,然后勾起拿毛糙的裤头,低哑的嗓音终于由衷地透出了点笑意:"返璞归真吗,小杨。"
什么小杨。陷入绝望而浑浑噩噩的李栗被这称呼给瞬间喊醒了,又感受到对方正欲脱去自己内裤的动作,他顿时内心大骇。
不可以,会被发现的。丝巾下的眼睛惊惧地睁大,李栗再次唔唔叫了起来,这次的动作比之前还要激烈,秋明辉一时没防备,差点让人给挣脱开。
他下意识地往前搂住了男孩快掉到地上的身子,动作的慌乱让秋明辉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于是他用了更重的手劲往那光溜溜的屁股蛋子上招呼,原本就早已泛红的臀肉在清脆的啪啪声中印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掌痕,很快男孩便再次安静了下来,屁股颤巍巍地翘在空中抖着,而那毛茸茸的头颅早已垂下,喉咙间发出模糊不清的嘶鸣。
男孩怪异的反应让秋明辉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呻吟也好,挣扎也罢,若都是情趣就算了,可哪有这种仿佛要被夺了命似的反应。
秋明辉的手迟疑地抚上了那已经开始红肿的臀肉,然后顺着重力缓缓下滑,手指将要从那屁股上离开时,指尖却沾到了一处湿意。
与此同时,男孩身子又是一颤,却似认命一般死气沉沉地不再动弹了。
秋明辉疑惑地将手指往下一探,下一秒他猛地起身,将男孩扔到床上,然后在对方撑起身子仓皇的向后退时单腿跪在床上逼近,手指再次触摸到那片湿润。
“这是什么……”秋明辉惊异地问道。
才反应过来双手的桎梏已经松开,李栗慌忙哆嗦地摘下嘴里塞着的布料,没来得及浸透进领带的口水从他嘴角流下,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秋先生、不要——啊……"
秋明辉像翻弄一团乱糟糟的烂肉般随意地撑开了那红艳艳的肉穴,他虽然只和男人做爱,但对女人的身体并不抵触,只是没有兴趣罢了,面前这具半男半女的身体带给他的感觉,神奇远大于性欲,他看了眼那肉屄上方还精神地挺立着的肉棒,突然就好奇于下面这口湿漉漉的穴是否也能带给身体主人快感。
他这么想着,便往那里头伸进了一根手指,然后就听到男孩发出破碎的哭喘,声音却非常耳熟。
电光火石之间,秋明辉猛然抬起头望向那个眼睛还被蒙着的男孩。前面他隐匿在床尾的阴影处看不清脸孔,此刻男孩退到了床头,昏黄的床头灯从侧边照亮了那张青涩未退的下半张脸的轮廓,还有熟悉的鼻子和嘴唇的线条。
那被口水湿润得水光潋滟的双唇还在颤抖地吐出语伦次的央求:"不要,是我……"
……麻烦了。
秋明辉深呼吸一口气,伸手解开男孩脑后的结。
光滑的丝绸面料瞬间就从男孩的眼前滑落,拂过那直挺的鼻梁,带着潮湿的水汽飘坠而下。
露出了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睛。
眼睛一眨,蒙在眼球上的水雾便顺着略微下垂的眼角化成了水,露出瞳色乌黑的眼睛,即使暧昧的暖光在他们头顶照着,秋明辉依旧能看到对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里映出的自己。
好漂亮的眼睛。
这是秋明辉的第一个想法。
以及,相当糟糕的场面。
惊艳,诧异,茫然,然后是尴尬,恼怒,狼狈。
短短的几秒钟,秋明辉向来波澜不惊的内心将他这三十多年人生里鲜少有过的情绪一一体会了一遍。
"……怎么是你。"
他沙哑地开口,随后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彻底酒醒了:"……抱歉,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