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红珠领了银子和卖身契,去吧。”
即便知道此去半生蹉跎,烟雨也不再劝阻她。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绝期。”
不多时,红珠推门进来,见她懒散的躺着,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样,红珠低头收拾地上的酒瓶:“小姐,真的就这么把他放走了。”
“你再给我说说你那盒醉红妆从那里来的。”
她不搭理红珠的话,揉揉脑袋,一头长发如墨披散在地,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红珠顿住手上的动作,这一次琦玉真的惹怒她了,上一次她这样不闻不问让一个人去行差踏,去行那万丈深渊,那个人是她,见她半晌不说话,烟雨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也不说话,提醒道:“红珠,说啊!”
“哦。”红珠手上的酒瓶落地,砰的一声,把她从思绪里拉出来:“那醉红妆根本不像那琵琶娘说的那样在南州盛行,反而一打听南州府人人避而不谈。”
红珠接着说:“反而有人说这醉红妆是从我们扬州府传过去的,我这盒醉红妆就是从我南州府过去的花魁手中重金换过来的。”
一盒胭脂有什么好神秘的,弄得人人自危,避而不谈,这其中必然有问题,烟雨把手中的酒壶放下,那个死去的琵琶娘可能和扬州府失踪的女子的死如出一辙。
她别有心意的长长:“哦……”了一声,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接着说:“你说琦玉怎么了?”
“小姐,你就这么放任她跟着那个浑人去了。”到时候定然被吃得尸骨存。
“背叛者是要付出代价的。”烟雨指着红珠说道:“例外只有一个。”
红珠收了酒瓶出门去了,不想同她再说下去。
关了门,她背看在门上,回想起两年前她也是这样决绝的离开,最后沦落到狗都不如的生活,是烟雨救了他,她一直为那琦玉求情,当真让烟雨想起了她的背叛,她是一个例外,背叛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万丈深渊掉下去了,也是她活该,烟雨楼不会再支援一下。
琦玉领了银子,在屋子里等着红珠送卖身契,她的手里紧紧握着杜公子送给她的玉佩,明眼人看得出来,这玉佩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玩意,红珠轻咳一声,提醒她有人来了。
琦玉起身端起一杯茶水:“红珠姐姐。请喝茶。”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悔。”
“你可知道坊主如果不让你走,肯定是查出什么问题了。”
“我信杜郎,我爱他。”
这些谈话好生熟悉,红珠从怀中将卖身契拿出来放在桌上:“从今以后你与烟雨楼再干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