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厮跟在白色锦衣身后添茶,一边碎碎念:“这烟雨楼号称江南第一的青楼,还真不耐。”
他们所在烟雨楼的天字号雅间,正正好看到的是烟雨楼正厅,厅中几名胡姬扭动身子在舞动,腰间银铃脆响沁人心脾,俏公子摇动手中折扇,剖有几分风流:“一鸣且看看瞧上那位姑娘,公子替你买下来。”
坐在锦衣公子身旁的姑娘道:“这烟雨楼中女子岂是谁人皆能买走的。”
被唤作一鸣的小厮看向那姑娘:“秋棠小姐,你这是何意,既是青楼妓馆,女子身不由己,岂有不能买卖的道理。”
“她们这些女子有些身不由己卖身于此,有些却是待罪之身发放于此,圣意,她们此生乃至死后都是贱籍之身。”秋棠说着眼中鄙夷:“这些女子本就下贱,哪配哥哥多看一眼。”
锦衣公子抬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入口甘醇,甚得他意:“秋棠,今日你能跟我们来也是沾了这些贱籍女子的光。”
秋棠张口又一时语塞,公子说的确实没,今日若不是艺技比试,她做为女子自然是没有进这青楼妓馆的资格,秋棠抬手摸摸头上的珍珠,仍难掩眼中难堪之色。
锦衣公子眼中甚有兴趣的望着楼对面的被几位女子围着华服公子,只见他手中一串翡翠珠串,金色发冠,右耳戴着三个翡翠坠子,倒是看不出来娘气,这人全身上下只证明了,公子有钱。
一鸣看出许秋棠的难堪,连忙道:“公子,这比试应当快要开始了吧,那是太常寺的陈大人,还有各司掌事大人都来了,那是谁……”
顺着他指尖看去一红衣女子从后堂缓缓走出,轻纱漫漫,长发及腰,金色发饰别在发髻间,脖颈间是一串红宝石装饰,脸上戴着一金色面具,她红唇微张,倒也是风情万种,她走到太常寺陈大人面前福身:“烟雨见过陈大人、知府大人、各司掌事,艺人们已在后台梳妆准备完毕,比试可以开始了。”
那陈大人一脸温和,尤其痴迷琴艺,五年前被她琴艺所迷,亲自放了她贱籍文书:“五年未见,烟雨姑娘当初未进皇家乐队,老夫甚是遗憾,多年未见,不知烟雨姑娘琴艺是否增长一二。”
“蒙大人厚爱,还记得奴婢。”她面露难色,说要摘下双手腕处的手环,一道长疤露出来:“当年奴婢路遇土匪,双手手筋皆被挑断,此生再弹琴可能。”
陈大人直道可惜可惜,终是爱才之人,摆摆头道:“天杀的贼子,可惜了姑娘十年一日。”说罢也让身旁的知府可宣布比试开始,宣布比试规则:“林知府你新调任墨州知府,今年又选址墨州比试,便由你来宣布比试规则吧。”
林知府拱手道:“下官领命。”接过掌事递过来的书卷
烟雨福了福身道了告退,径直望楼上走去,红珠跟在她的身后,招呼婢女将礼盒呈上:“奴见过各位大人,我家坊主略备薄礼为各位大人接风,待比试结束请各位大人移步春风楼吃盏茶。”
知府林原知着人接过礼品道:“那便有劳红珠姑娘了。”
“奴告退。”
烟雨走进雅间,天字房内莫小公子正张口去含攀附在他身上女子手中的葡萄,见她进来,众女子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坊主。”
“怕她做甚。”莫小公子坏了兴致,这到口的葡萄就这样没了,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爷今儿是真金白银花了的,怕她做甚。”口中说着不怕,一边摆手让众女子散去。
口中说着不怕,行动还是很诚实的,他法天的莫小爷算是折在她手中了。
莫小公子名莫知行,是盛国首富莫家最小的公子,莫老爷子老年得子最是宠溺,八年前有道士从莫府门外走过,道曰:莫小公子体弱之症宁有救乎,莫老爷子重金求去,老道只说江南水养人。于是莫老爷子举家从盛京搬至江南,这小公子更是像到了安乐窝,吃喝玩乐一不通,这莫老爷子又喜又恼,自家小子身子骨日益康健,恼这孩子偏生不学好。
末了也只能自我安慰,只要孩子健康就好了,他有长兄长姐在上,自不会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