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太常寺举办这江南艺技比试,各地艺坊均派了坊中最出色的艺人在江南比试技艺,各行各业最出色的艺人可以进入皇宫,成为宫廷乐师,得了脱籍文书,此生就脱了贱籍从了良。
烟雨便是第一届艺技比试中琴艺中夺魁的艺人,也经此脱了籍,按理说脱了籍的女子应当去了宫廷,偏偏她南烟雨就留在了艺坊,传说她依靠莫小公子开了这烟雨楼,做了这贱籍女子最是嫌恶的青楼艺馆的坊主。
琵琶娘心中一丝恐惧,能走到这一步的女子,他自然知道不是善茬,当即低头认:“南坊主,阿予口不择言,望坊主见谅。”
“阿余,阿余。”她喃喃着小琵琶娘的名字,手上掐着下巴更是用力,冷笑一声用力把她的脸丢出去,转身离去,红衣重重的砸在琵琶娘的脸上:“红珠,予你三日去一趟南州,替我买一盒胭脂,莫让人轻看了我烟雨楼。”
她最是喜怒常,叶子低着头接过毛巾等着她发难,谁知她只是扬扬手,让她出去。
南烟雨起身将白色毛皮裹在身上才觉得暖和些,窗外稀稀疏疏的风在吹,似乎吹落了一树的叶,她推开窗户,窗外的梧桐确如她所料,落了这个,果真落了一地,看来冬将至,抬手摸摸脸上的面具,许是那小琵琶娘的名字勾起她的回忆,不然这许多年她都快忘了那些事。
这一夜漫长她一头墨发洒在胸前,她在窗边睡着了,再醒来已是天明,她的门被轻轻推开,她看清来人,只轻轻一笑,这许多年与她相依为命的女子,一袭黑衣,头发挽在发顶,面色冷冽,脸上带着几分英气,她招手唤她:“红珠,是连夜赶回来的吗?”
“小姐。”红珠双手将胭脂呈上去:“这便是醉红妆。”
她将那盒小小的胭脂拿起来把玩:“且回去换身衣裳:“且去换身衣裳。”
“是。”红珠道:“坊主,今日艺技比试,琦玉姑娘说想见见你。”
“既是我楼里的姑娘,让她安心比试便罢,其他的我自有安排。”她将那胭脂丢在桌上,看向红珠:“红珠你还是太闲了。”
红珠忙低头认:“红珠知,只是看她同那少年郎可怜。”不愿有情人抱憾终身。
她将红珠的头抬起来:“红珠姐姐,你莫不是忘了那状元郎。”
红珠抬眸看着烟雨,她总是轻易的戳中别人的伤疤:“小姐……”终是没有将话说出。
“出去吧。”烟雨不等她说话,有些话点到为止,她自然不想听她说过往:“让人进来替我梳妆,你也下去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