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点头,“嗯,分析得不,现在知道了致死原因,要从哪里查凶手呢?”
胡扯道:“他们吃饭的地方,凶手肯定出现过。"
老胡:“怎么不说应该出现过,或可能出现过,而是肯定出现过?你这样说,就是给这事下了定论,有些什么根据?”
胡扯:“这四人为备战科考,深居简出,几乎不出房门,唯一走出房间,就是到大堂吃饭,凶手只有在这时才有机会动手。”
老胡很满意看着胡扯:“房间里就不能动手吗?”
胡扯:“若是熟识的人借拜访的机会进入房间,趁其不备的可能是有的,但进出房间,不可能没人看见。顺天府的查验报告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还有就是凶手偷偷潜入房间的可能也被排除,因为门窗都没异常。”
看了一眼老胡,胡扯加重了语气:“客栈大堂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凶手唯有混在其中,才容易下手。”
“翠姐想我了,我得去看看。”老胡言不对题。他很满意胡扯的推断,只是奇怪他这小小年纪,从哪里学了这么多。
老胡:“关键问题已经找到了,剩下的你和程三讲吧。"说完转身走了。
胡扯收拾干净义庄,自去玩了。
程三盼他父子消息,火急火燎,一边派人前去打听,一边把手下捕快全派出去满城搜查。
这些捕快没点头绪,没头没脑胡乱搜查,除了扰民,没一点用处。
转天,有人来报,又有生员死于非命,一时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想请茅山道士来捉妖。
“娘的,瞎嚷嚷什么?裘用没有的玩意,先把尸体送去义庄,看他们有什么发现。”程三着急上火地吼道:“这次的事若我过不去,被老爷惩治,你们得死在我前面。”
见一众人等急忙去准备了,程三道:“仵作,你先去义庄侯着。”
仵作:“三爷,小人还是先去查验一下,再去义庄吧。”
程三:“查,查,查了这么多天,你查出根毛了?一边去。那谁,你去刑部请胡爷到义庄一趟。”
看手下都被支使出去,程三猛拍额头:“差点忘了。”急忙赶回家去,咬牙拿了几张银票揣进怀里,心疼也没法了,保住性命要紧。
刚回衙门,有人回报:“三爷,小人去找过胡爷了,胡爷说交给小胡爷办就行。”
程三:“这半大不小的孩子,能中用吗?没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去义庄。”
胡扯正在扔石子打鸟玩,见程三一行人来了,叫道:“义父不在,你们改天再来吧。”
程三笑着说:“呵呵,我们这次是来找你的。”
胡扯迎上众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仵作上前给胡扯行了个礼,恭敬地说:“小胡爷,三爷听闻你家学渊源,青出于蓝,为人又急公好义,三爷心系民苦,就不辞辛劳,亲自过来向你讨教,望你指点一二,也好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救民之危难。”
仵作知程三抹不下面子去求一个小孩,抢着献殷勤,说了这一通话,又夸了胡扯能干,又拍了程三马屁。
“又有人被害了?”胡扯听出了话外之意,问:“尸体运来了吗?”
听胡扯讲出“被害”二字,程三眼睛一亮,这说明他找到死亡原因了,忙道:“今天又死一人,已经派人过去,可能快到了吧。”
见程三期待的目光,胡扯说:“程爷,先到家里坐,等来了再说吧,我年龄小,怕帮不上忙。”
程三见这父子二人,老的说叫小的办就行,小的怕帮不上忙,这不就是绕着弯的要好处吗?只有割肉出血了,过了这一关,还怕捞不着银子。
想通了这些,就觉得心里好过了很多,道:“哈哈,两位胡爷辛苦,我可瞧在眼里,哪里能让二位白忙活了,放心,都是懂事的人。”
说完,拿张银票悄悄往胡扯手里塞。
胡扯没有接银票,故作老成的一摆手,说:“程爷,您请。”
程三奈,只得跟着胡扯走。心里想:“这分明嫌少了,这小子跟着老胡,学得焉坏。”
胡扯却想:“得找点什么由头,好好吓一吓程三才好,这家伙捞钱方法层出不穷,撞在自己手里,这些不义之财得让他吐出来些。”
两人各怀心事进了屋,胡扯端茶倒水,只不提破案之事。
程三:“小胡爷,聪明伶俐,少年老成,定是发现了线索,我与你义父都在侦破此案,你小小年纪,就能替义父分忧,着实了不起。”
胡扯:“程爷,别抬举我了,我和义父正犯愁呢!你说到了期限找不到凶手,可怎么交差,轻则差事不保,重则人头落地,又是北静王催办的,谁敢敷衍了事?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胡扯一席话,堵死了程三想找人顶罪的最后一点希望,见程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知道他害怕将面临的后果。
接着说道:“义父现在也着急上火地去查,这事虽不是他直接负责,没个结果,也丢脸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