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星与辉脸皮都狠狠一颤，后者龇牙咧嘴满脸万分痛苦的表情：他们二人是猜到了，但是没敢去确认，就是因为这破问题与破答案有点吓人所以没有敢确认。

辉满目狰狞开口发出轻颤的声音看向景韵：“你们当年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呃……就……就打着打着就……”景韵挠挠头苦笑不已：“我们可能是被遗忘的那一支，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周围的起源神殿节点都被打爆了，本应该汇聚到起源堡垒所在的地方进行决战，但是我们的节点被混沌的力量遮蔽，我们这一边所有人都没有接收到总攻的命令，于是乎就被‘死亡’了——啊，大概是被当成死人了，起源堡垒那边打完一仗大概是退了，毕竟没有人再回来，于是就……啊，就只剩下我们两伙“人”在那里打生打死了，背后发生了虾米事情都完全不知道。”

众人：“……”这一个节点的人怕不是都是因为心大才能鏖战十几个纪元的，背后都已经被捅破了他们还能在那里“优哉游哉”打生打死完全不知道老家都已经被端了，要不是某观察者误入那个地方强行解决了那里的破事，丫们指不定还在那里玩命交战，打个没日没夜天昏地暗。

“我觉得是那里的混沌士兵比较弱的缘故。”云诺星忍不住道：“那个好像‘长了脑子’的混沌概念体——艾鸿云身上那个——大概是因为脑子这个天赋点得比较高的缘故而放弃了部分力量，导致它吐出来的混沌士兵都弱一点。”

“你们看，我目前所见到的三个混沌概念体，一个上来就满脑子的‘有趣’、‘愉悦’、‘过两招’，一个坐在椅子上神神叨叨‘你谁’、‘你哪位’、‘很有意思’，但是都特别能打，就剩那个好像长了脑子的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又是‘你有意思’、又是‘不过如此而已’、再来‘很好你很有趣’……妈个鸡的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众人：“……”他们怎么通篇都只能听到“有意思”这句话，混沌概念是不是脑子里都塞满了废弃的……不对，丫们有没有脑子都是一回事，估计原本其实是没有脑子莫得感情莫得灵智，但是遇到某人之后强行提起了一点儿兴趣，大概兴趣程度只比对起源天神感兴趣程度要低一些……

呃，也有可能要高一些，看它们那神经病的样子……算了，不扯这个了。

“就算那尊混沌概念体为了部分‘脑子’而损失了力量什么的，我们也打得很痛苦，万分痛苦。”景韵苦笑一声看向碎碎念中的小哥：“别忘了，我们曾经都是高阶元始境界，我们的敌人也全都是高阶元始境界，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混沌士兵会随我们一同变成了本源境界。”

高阶元始啊……就算是神话时代的时候晋入高阶元始也肯定不是张口就来伸手就有的，那也是秩序生命拼了十几个纪元甚至几十个纪元才能争取到的境界，这一个境界扔上整个巨大的战场，结果只是一名基础中的基础的士兵，因为混沌概念体所分化出来的混沌士兵每一个都是高阶元始境界，而且它们全都配合默契浑然一体——丫的废话，这就是它一个“人”自己分化出来的，就好像他开起源混沌扔出去的那些分身一样，自己控制还控制不来那简直就是哄鬼。

行吧，秩序的力量虽然庞大，虽然有“无以计数”的量级，战场范围囊括整个秩序虚空，但是混沌那边也完全不甘示弱啊，至少三百之数的混沌概念体，无以计数的混沌士兵，还带有灵智，还能自己配合，而且既然艾鸿云那片虚空地域都出现了三合一的情况，那它们铁定还有更多的情况，比如四合一，五合一，几十浑然一体什么的……那真的离谱，就离谱，难怪秩序世界要输，对上这个量级的敌人，三百大将外带真正无以计数披坚执锐的士兵，浩浩荡荡压迫秩序虚空如入无人之境，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起源天神们都拿它们没办法。

……不过这样一来就很有点意思也很有点问题了，上一个时代攒着如此庞大的力量都让混沌概念体把秩序虚空当公共厕所一样闲逛，最后还打了个两败俱伤，那……那混沌纪元呢？

混沌纪元条件到底是更加恶劣还是更加……他说不好，反正按照大元界这条时间轴来推算的话，秩序是一代不如一代，一代比一代要弱，起源天神们和秩序战士们还是费了不知道多少劲才让混沌一同变弱……啊不是，是一同把混沌概念体给限制住了，毕竟亿万之军整合起来也就是三百大将，虽然这三百之数确实强大得让人心肝儿乱颤——简而言之，要按照这样来说的话，那混沌纪元的时候，秩序的力量也许还要进一步往上提。

这个可以有，这个很有点意思，他现在就在研究源初规则，如果真的成功了，不说完全复刻出混沌纪元的大环境状态，但至少有个三四成的效果的话，也就能够得上神话时代的大环境规则强度了嘛，说了那么多糟心的话题，总算是有一点好事能被提及。

……等会，好像扯远了。

云诺星连忙回过神来，看到大伙儿无语看他走神的样子，干咳了一声：“想了点源初规则的事情……嗯，混沌概念体分化的混沌士兵变弱的原因啊。”

“首先排除它们自己被弱化了导致混沌士兵一同变弱这个原因，那么就只剩下……两个原因了。”云诺星竖起一根手指：“其一：她引导的虚空动荡对混沌力量进行了削弱。”

“不过这点我自己提出来我自己就想反对——丫的我遇到的混沌概念体那真是一个个都特能打，就算衰弱了一点点也是因为早已经在十几个纪元前的战争中被打残废所以废了，至于更进一步的说法么，你们看看冥界掏出来的混沌构造体，哪一方面能看出来它们是被削弱过的了？所以我觉得这点可以排除。”

啊，这也是非常现实的例子啊：混沌构造体，从他们见到的第一个混沌构造体开始，它都是一颗媲美元始境界，充满元始能量的暴躁大个子，属于走哪烧哪，点哪炸哪的玩意儿，虚空前线能扛住主要是因为秩序瓦解法阵阵列的力量，每每对付这个超级麻烦的大块头的时候用秩序瓦解集中全力一炮过去差不多就完事了，它本身攻击防御都很不错，媲美一个中介巅峰的元始天神，只可惜丫是混沌力量，被凝聚了某观察者的力量一炮过去啥都不剩。

“确实如此，而且我可以肯定他们兜里肯定还有更强大的混沌构造体。”燧风双手环抱点着头，一脸严肃：“因为当年我看过更加强大的——混沌世界集团见过没有？下一个。”

“……见鬼的下一个咧，你要是不把你刚刚提出来的六个字给好好解释一下我原地把你给送上去。”辉翻着白眼指着上方的碎片堆。

燧风抬头看了看，干笑一声：“就是混沌世界集团嘛，世界集团的混沌版本，当你以为它是一群东西的时候，现实会告诉你，它是一个个体。”

辉：“……”一整个世界集团，也就是好几万个世界所凝聚成的一个超级大块头么？

“当年混沌就很喜欢用这种力量，把我们的防线撕开后，把失去主要防御的周围世界一口气扭转成混沌化……就是这么一个巨大的构造体，原地取材，混沌世界集团这一种构造体的大小规模视当时情况而定。”燧风晃着手指干笑：“反正当初我见过一个超过十二万个世界凝聚的庞然世界集团朝我冲过来……那时候要不是有一位留守的尊神救了一命，咱这一百三十一位二代传承者可能会再减一员。”

云诺星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拍开差不多要低沉下来的气氛：“话归原题——第一个情况已经否认了，那么第二种情况。”

景韵抢答：“会是混沌概念体释放的混沌潮汐影响的吗？”

辉：“……哈？我影响我自己？这不太可能，这完全不可能好吧。”

“万一呢？”云诺星说道。

辉：“……”夭寿了，连枫都觉得这个一听起来就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会有可能……这……

“灵感来源于两三个部分。”云诺星看着他慢慢地道：“其一是起源能量也可以影响起源能量，我借此尝试着用两种湮灭能量玩对对碰，也有类似的效果，不过挺微弱，其二是，混沌概念体并非同一个种类的个体，它们之间会有差异，不过大部分偏向于癫狂以及抱有对秩序与生俱来的敌意——可能有一两个混沌概念体对秩序略有点不同的兴趣……嗯，我说的就是与冥界通水的那两个。”

“至于第三点……是混沌概念体自己说的，它那时……说了……唔，反正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混沌概念体之间只有一个完全一致的目的，那就是摧毁秩序虚空，其次，它们之间存在个体上的差异，无论是行动表现，还是什么的……”

辉脸皮跳了两下：“你想说它们之间各自有自己的‘小圈子’不成？”

云诺星挠挠头：“概意如此。”

小圈子什么的……惹，想想就觉得那种墨水块的形象也崩坏了，但是大概明白了，是它们之间有不同的行事风格以及别的啥啥啥的……啊总之就那个意思。

“我觉得最关键的还是第一个条件：起源能量影响起源能量，湮灭能量也能影响湮灭能量。”辉耸耸肩，看向似乎都默认的大伙儿：“于是乎……真的是混沌潮汐把混沌士兵给……”

云诺星摊手，喟然长叹一声：“谁知道呢，反正这事儿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劳神伤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