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没有“那样”做，此时所处的“未来”也许会有什么变化——这种想法几乎所有人都有过吧，无论是事关小事还是大事都有过这样的想法，也并不一定说这话就带着懊悔、后悔或遗憾，有时候可能只是一种不经意的设想而已，尝试去思考，如果当时没有那样做，此时的局面会发展成什么模样，是真的变得更好了，还是说其实会变得更加糟糕。

一种挺有趣的想法，只是永远都没有实现的时候，已经成为过去的既定之事实没有办法扭转，想法永远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突然转变成混沌时期的“天象”只是信号而已，开战的信号，就如云诺星他们曾经所经历的一样，寻常人对此种“天象”不甚了解，非常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的高位生命们都在一瞬间变得神情严肃，战意与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成了一名即将踏上战场的秩序战士。

昨天才回到自己小窝里歇息，估计都没歇息多久的顾嘉恒等人又整装待发出现在了星空中，一副严阵以待准备冲锋陷阵的模样。

这颗星球内的高位生命们见到星空中大军待命的一幕，也纷纷离开地面汇聚在星空中，其他星球上驻扎的力量也都次第就位，这片恒星系的战斗力其实还算可以的，虽然没有本源境界，但敌人似乎也不是特别强大，平时的混沌士兵只是时不时出来骚扰一下，彰显一下存在感，只有这会儿才会集结大军，隐藏的后手则全都窝成一颗石头球表示自己人畜无害，只要后者它们全都不动弹的话其实没什么大问题，秩序这边，虽然原本所在的世界集团被摧毁，不过还是有部分数量的世界光团挂在这里的嘛，里面肯定也藏了不少人马，就等着应付这个见鬼的什么时期。

“周边世界光团总汇聚的天神境界，数量只是这里的三倍左右。”云诺星看着辉淡淡的说道。

辉：“……这附近得有几百个世界光团吧？怎么加起来只有万把人？”

“她刚刚不是说了么，秩序世界大部分地方都没有恢复好，下位面尤甚，再加上上位面那群吃饱了撑的见鬼的玩意不时打打中下位面惹出来的破事，能聚集多少力量？能有万把个天神境界算是不错了。”云诺星淡淡的说着，这是原本一个世界集团剩下来的力量，早已经无法与最鼎盛的时候相比，若是联合起来，倒也可以在混沌士兵的冲击下支撑不短的一段时间，若是各自为战……唔，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应该不会吧，下位面都已经这么惨了，有点先见之明的人，吃过混沌力量的亏的人，也该知道联合起来了吧，只要小心不把整个虚空的混沌力量的仇恨拉过来就没事了，很简单的事——呃，对他来说很简单的，就是不知道对这些天神境界的小不点来说简单不简单。

辉心里碎碎念了一会儿，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正要跟上去看看他们一群人在做什么的时候，灵魂传讯里忽然响起了易青的声音。

“辉大人……嗯，不知道是怎样的事态。”

“如果你是想说虚空里冒出来的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反正与混沌能量有关的东西的话，我们已经看到了。”

“啊，不是那个，‘混沌缺口’我们已经看到了，在虚空各个方位同时显现，大小不一，传出来的混沌能量浓度也不一致，距当地人所说，混沌士兵就是从这个缺口里面冲出来的，会从中冒出来的混沌力量的强弱也会视每个缺口带有的能量多少来定，马上就是整个虚空乱战的时期了，我要汇报的事情是……”

易青转过头看向前方的虚空，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同样是黑漆乌黑的一片，虚空的能量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只是，这里本该有什么，却没有了：“上位面不见了。”

四人同时一怔：“不见了？”

辉：“什么叫不见了？”

“概念上的消失了，还是隐匿在虚空里了，亦或是整体沉入了虚空的某一个层面里面？”云诺星开口就道出几种可能的情况。

易青斟酌了片刻才不太确定的开口：“……我也说不好这种情况，我现在所处的‘概念位置’就是位于中上位面边界处，往前跨越应该是会去到上位面才对，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辉听得一头雾水，一手捂脸一手摊开表示这事自己不管了。

“说具体点，是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世界光团？还是说，概念意义的什么都没有，你确定你自己现在真的就跨越到上位面了？还是你觉得自己已经去到上位面了？”云诺星继续追问，一整个位面消失什么的，本身情况其实就挺复杂的，还要发生在这种哪哪都不对劲，哪哪都很复杂的地方，就……就很复杂。

“我还在边界上，无论我怎么尝试跨域去上位面，即便我移动了位置，但我的位置仍然处在边界线上。”易青苦恼的说着：“已经在这里纠结几个小时了。”

“完全停驻在原地没有办法前进，即是说，是边界线被无限延长了，亦或是……上位面这一个概念被不完整的抹消了部分，以至于还存在边界线，上位面却似是被包裹在一层屏障内，一层秩序级别的屏障，让它无论如何都无法被触碰。”云诺星目光闪烁，狠皱着眉头：“无论哪一种情况都十分麻烦，不动用大范围的虚空探测都没有办法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你现在再尝试‘往前’跨越一段路程，然后留下几座能量塔作为节点和信标，尽可能的覆盖住上位面的位置，到时候再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去。”

辉盯着灵魂传讯中的易青的背影消去，想了想感觉有非常浓郁的违和感：“枫啊，上位面不见了，先不说上位面本身是被干掉了，还是上位面是被隐藏起来了——于整个概念意义上的‘不见’或隐藏，那……那她们，下位面人所仇恨的上位面人是怎么回事？”

云诺星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怔了一会才道：“久远时代以前留下来的怨恨？或者，上位面是前不久才消失的，都有可能。”

辉想了想哦了一声：“好像是——唔，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一问吧。”

女孩凝望着天空的表情十分严肃，在她准备与星空里的顾嘉恒等人汇合的时候，辉连忙拦住她：“诶诶等一下——别急，问你一件事，你们上次见到上位面的人是什么时候了？”

女孩很奇怪的看着他，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不过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事就开口了，说话的时候脸色都有点微弱的不耐：“上位面的人来这里就没什么好事，所以我还记得，大概是虚空时间三年前，他们曾来过一次，这是亲眼所见，不过如果把听闻的也算进其中，大约半年前还有上位面的人来到下位面——怎么？想找你们的同伴？”

“不，就是问问。”

女孩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瞥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的冲天而去。

辉挠着头看向枫，后者也回了他一个眼神：“别急，易青已经布置下七个能量塔了，再来三个我就可以锁定虚空那片不明地域的情况。”

“我倒是……不太急这个，唔……”辉的目光从星空与虚空上落下，凝望眼前，看着已经被疏散的人群，他们似乎听了哪位有威望的人的话语，不再关注天空上的不明天象，都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哦，还有就是有人在暗中关注他们，大概是女孩或是顾嘉恒留下来的人吧，以他们对上位面人的印象，也不可能把他们几个随便扔在后方不管了，不过他们也没打算做什么麻烦的事情，就不管那几位监视的人了。

“已经准备好十座能量塔了，可以暂时用一下。”两分钟后，云诺星睁开眼睛，斑斓的起源能量涌上双眸，他的注意力、视线、意识全都蔓延到了能量塔上，“看”向前方的虚空：“观测的结果可能会略有偏差，不过应该不会太严重，偏离的部分等剩下的能量塔就位再重新探查一遍就行了，现在先来看看大致的情况……嗯？”

云诺星连自言自语的碎碎念都没有说完就先把自己的话给打断了，整个人怔了半晌，眯起了眼睛，辉感觉到他调动的起源能量更大了一些，就连最初之光的光芒都在体表微微的涌动，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顺着现界空间悄然倾泻进虚空中，没有影响到这颗脆弱的小星球。

约莫五分钟后云诺星收回了所有能量，留下部分能量意识在能量塔构建的不完整的能量网中，退出了远距离的观测。

“怎么样？怎么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辉不解的挠着头，一脸的捉急。

“唔……唔……”云诺星摇头晃脑，都纠结得在拽自己的长发了，好半天才开口：“好像是……隐藏了。”

还没等辉听完去捋一捋他又继续道：“又好像是整体从概念上被干掉了。”

“也有可能是……”

“停停停。”辉一脸大汗的摆手：“你就把你觉得最有可能的结果说出来，要这样可能那样或许的说一天都没完没了。”

“我更趋向于整个上位面都被隐藏起来了。”云诺星纠结的皱着眉头：“虚空中存在一层不太好识别的……秩序屏障，刚好杵在中上位面的位置，把两个位面从联系上给切开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没办法探明那层不太好识别的秩序屏障。”

“根据虚空流动的痕迹来看，它们是主动避开了‘眼前’一个地域，避开了一片概念，一个仅从边缘轮廓上来看是一个巨大球体的‘空洞’，球体的存在阻挠了虚空的流动，时间海之类的倒是没有受到影响。”云诺星捏着自己的长发，片刻后很光棍的一摊手：“嗐，说什么不太好识别啊，这个破地方能存在的‘无法识别’也只能是与混沌概念体有关的东西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起源能量留下的，它们的动静偏向于想把那个无法识别的东西给拆了。”

辉一拍手想也不想就说道：“那就拆掉啊。”

“……无法识别的情况下说拆就拆，万一把后方所囊括的整个上位面都从规则概念上给抹消了，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