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子,你觉得这众生苦吗?”
青城子点了点头,“苦。”
这一字,仿佛让厉隋打开了话匣,趁着酒劲叙述起那过去的事情。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听闻先皇和那些大臣们谈起过这些事情……”
“那时,我尚还在我早故的娘亲的带领之下,躲在帘幕后,看着先皇和那些我从小到大心目中的英雄谈论这家国……”
“其中,有人就说:如晦,觉得这众生苦不苦啊?”
“理所当然,先皇如先生您一样点了点头……”
“然后啊,那人又问:那到底该怎么改变呢?”
说到这里,厉隋抬头,看着青城子,嘴角是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沉吟许久,青城子有些绝望地开了口:“改变不了的……这世间,永远都是那样……”
待到青城子说完,这酒楼之中便引起了骚乱。原来是一个地痞找来,与下面的一个与他理论的官员发生了斗殴。
只不过,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争,那位官员全程都在挨受着那地痞暴风骤雨般的拳头,直到鼻青脸肿、直到耳口出血、直到狼狈地喊出厉隋不让他们暴露的身份,又被当作假冒之人接着挨打。
不过,楼上的厉隋和青城子谁都没管这件事,两人一样的淡然
起身,刚刚醉倒的厉隋此时步履还算稳健,来到栏杆边双手撑在上面,“那时啊……那位官员持着和您一样的想法,认为这世间不论好坏,众生皆苦……”
“可是啊,那时,我那一向严厉到偏执的父亲说了一句让我记到现如今的话语:众生苦,唯有天子渡……”
“众生苦,唯有天子渡。”青城子默念了一遍。
厉隋撑着栏杆,青城子看着他那孤傲的背影,只觉得他是那生来的帝王
“以前,我不是皇储,做不成皇帝,应用半世浮华换我一生沉沦,如此,也甚好!”
“而如今,一番机缘巧合,我荣登大宝,那我,只希望对待这山河表里、人间处处,无地不公道。这!便是大周!”
说完,厉隋都不顾那正在被殴打的官员和呆立在原地的青城子,径直离去了。
一声轰隆,就在厉隋刚出酒楼门的那一刻,一袭黑袍取代了那地痞原本的位置。那人手中有刀,刀在滴血;脚边有人,人,是死人!
“众生苦!”
“唯有天子渡!”
“众生苦,唯有天子渡……”青城子又默念了一遍,看着倒在地上的地痞,一时竟是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
看着楚云风冷冽的模样,以及在他面前连声道歉的官员,青城子一时之间对厉隋所说的这句极其富有气势的话语产生了怀疑。
若渡众生,一定要以另一些“众生”的命,那又算什么普渡?
“喂!”青城子叫停了正径直离去的楚云风,后者回头,似是早有预料青城子会叫他一般,眼眸之中,无惊以无疑。
“何事?”
青城子冲着厉隋开口,手,指着倒在地上的地痞,声音,响彻整个酒楼,“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渡吗?”
勾起嘴角,看着门口那自信的笑容,青城子竟觉得自己也被厉隋带进了这世俗之中,去经历这一番沉沦、一趟苦旅
“那你可是觉得我有什么做的不对?”
硬着头皮,青城子又说:“你让人杀这地痞流氓,他到底何罪之有?”
“哦!犯我大周子民,难道不就是这天大的罪过?”
“可他也是黎民百姓里的一员,不是吗?”
厉隋重新走进酒楼,拍了拍楚云风的肩膀。楚云风立即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卷卷轴,丢给了青城子。
接住,打开,青城子看见了那里面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还有一一对应的……一项又一项罪行
“现在,你懂了吗?当这些人把利刃伸向我大周子民的时候,他们便早已不是我大周的子民了。”
“那你杀的完吗?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原罪!”
听闻此言,厉隋霎时变的有些落寞,低下头,厉隋再次往酒楼之外走去,没有给青城子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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