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锦羽彻底没了道理,暗地里,却在心中不停地回想昨日:明明,入魔的楚云风早就说了要对我动手;明明,你又不是无法承担这次伤害;明明,我这么容易就将受到伤害,而你,却为了你的武功霸业,“一毛不拔”
念及于此,叶锦羽竟有了一点低落。明明已经睡了许久,却又沉沉入眠了。
梦里,又是那白茫茫的一片,无边的迷惘中,再次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白沫。
正当这边厉隋拥着叶锦羽,让他在自己怀中沉沉的入睡,自己,则是默默地思量。
那边,杜懿已然放出了消息,揭露了厉隋今日没有上朝的缘由,同时宣告了楚云风的死刑——七日后,在长安街道中间,问斩!
消息不日,便到了楚云风的耳朵里,听闻了这番宣告,他还是那般无喜无悲。
黑暗的地牢里,楚云风轻声说了句,“好。”
此间,所有的囚犯都听得了那特意放大的声音,朝着那往日皇帝身边的红人,他们肆无忌惮地吐着口水。
吃饭时分,狱卒恭敬地把食盘放在了楚云风的监狱门前,隔着三扇铁栏,却抵挡不了另外两个铁栏里囚犯的欲望。
楚云风安静地躺在那干净的茅草上闭目养神,他们却在为那仅有的几个馒头打的不可开交。
关押楚云风的牢房,是整座地牢里最深的一处牢房。而两边的犯人,自然也是穷凶极恶之徒、欺软怕硬之鼠辈。每每见着楚云风对于食物没了兴趣,便伸出自己的脏手够那食盘。
有一次,两边二人的手竟不知如何勾到了一起,二人齐齐用力,张牙咧嘴,竟是互相掐了一整块皮肉下来。百无禁忌地塞入了自己嘴中,也不忘争抢楚云风的“那一杯羹”。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本性吧。”楚云风在狱中这么想着,不禁又忆起他们门内的规矩,无声地笑了两下,“如果这就是你们想救的人儿,那可真是可笑!”
念及于此,楚云风不由得更加往墙壁那边更靠上去了几分,以免被身后那些人泼了他们的屎尿。
近来事多,一大早,伤还没完全好的厉隋便在吴寒的提醒下,起床、更衣,提早去主持朝会了。
迷迷糊糊的叶锦羽便是在那时候睁眼,看到厉隋不再唤他起来与其同去的匆忙样子,叶锦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就从床上坐起了。
“哎呀——”打了个哈切,独自下床、洗漱,叶锦羽披好了自己的外衣,来到御膳房,找了御厨,要了点汤水与吃食,放到了一个红漆的小餐盒中,悄悄溜出了皇宫。
现在,叶锦羽尚是行动自由的,若厉隋不忙,天下之大,两人何处去不得?
与守城的门官打过招呼,叶锦羽又向他们询问了地牢的方向。戴了斗笠,斗笠上垂着面纱,叶锦羽一路上走街串巷,即使在那闹市之中很少有人见过他的面容,但他还是遵循着厉隋的叮嘱,避免被“有心之人”盯上。
绕过了充满香气的早市,沿路的美食,加了那来自江南的酒与油,吸进鼻腔,不禁让人食指大动,比御膳房里的伙食还来的诱人。不由得,叶锦羽心想:“也许这就是人间烟火味的气息。”
掏了随身携带的几板铜钱,叶锦羽来到了一处包子铺前,要了两个肉包,分了两包油纸,自己吃了一个,又放入了一个在怀中。
继续朝那城郊偏僻处去了
“什么人!”侍卫拦住了头戴斗笠叶锦羽的去路,掀了面纱,叶锦羽取出了腰间厉隋给予他的令牌,“我想见楚侍卫一面。”
“好。”两个侍卫,其中一个随了叶锦羽,一起来到了这地牢之间。也不知是否是这肉包里肥油太过飘香的缘故,一路上,各个监牢里的囚犯都将手伸向了叶锦羽。
“碰碰!”手腕之上的铁链疯狂地敲打在监牢的栏杆之上,越到深处,这声音约束激烈,似乎妄想冲出牢笼。
害怕,叶锦羽的双腿开始发软;刀背,持在狱卒手中,不断地敲打着周围的牢笼。
“碰!”一声巨响,叶锦羽终是被这疯狂吓的双腿无力,倒在了一边。尽管狱卒连忙敲打了那处牢笼里的犯人。可还没来得及,另一边,早已伺机而动的囚犯就已经勒紧了叶锦羽的脖颈,将其狠狠地扣在了铁笼之上,另一只手伸入他的怀中,因为他清楚,那里才是香味的来源。
连带着一大块衣布,包子被那人夺了过去。狱卒也在此刻及时赶到,佯装用刀尖去刺那囚犯的手背。那人狡猾,见好就收,也就没再迫害叶锦羽这位“大人”了。
“咳咳!”一阵狠咳,叶锦羽在那狱卒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他们怎么这样?”
狱卒却还比较淡然,只是颇为关心叶锦羽的情况。这上头要有怪罪,恐怕他的下场要比这监牢之中的囚犯还要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