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先生的指点,晚辈已经懂了。”
就算沈意卿愚蠢到家,这位老者把话说成这样,她也应该懂了。
“不知摄政王妃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一直被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呀。”
出乎沈意卿意料的是,这位老者貌似真的非常沉得住气,除了问她该如何脱身之外,并没有再开口谈及其他,甚至没有问关于夜景痕消失之后到底去了哪里这样大家都不知道的问题。
整个天牢里空空荡荡的,虽然有各种各样闲聊和呼吸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全都是死期将近的感觉。
沈意卿实在是不想被这里的这股气氛给感染到,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就如您目前所看到的,晚辈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看着沈意卿貌似非常诚恳的回答,这位老者忽然之间笑了一下,甚至连愣一下都没愣,目光炯炯有神的望了一下周围的方向,随后又一脸病殃殃的转头看着沈意卿:
“摄政王妃殿下的本事,我们先前可都是听过见过的,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奇女子的话,那一定非摄政王妃殿下莫属了,以摄政王妃殿下的胆识和谋略,可没人相信王妃会被困在这样一座腐朽的地狱里面等死。”
这位老者说的也是实话,外头关于沈意卿近乎神话的传言,早就已经席卷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所以当今的陛下才不愿意听她那番辩白,也不愿意跟她过多交谈,选择直接将她扔在了刑罚最严酷的天牢里面。
虽然自打进了天牢之后这一日一夜,沈意卿都没有被提审,也没有承受那些传说中非常暴虐没有人性的酷刑,不过她想,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话,那种酷刑迟早会强加于她的身上。
之所以现在没有对她使用那些酷刑,只是因为时机还没到而已。
她绝不会相信当今的这位陛下会有什么姑息的心肠。
昨日黄昏的那次会面,已经让她了解了这位陛下的歹毒心肠以及雷厉风行的手段了。
而方才听这位老者透露出来的这些信息,也不难想象得出,这位陛下先前以一个傀儡者的姿态上台以后,可没有选择继续当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而是选择要暗中挣脱自己身上的那些束缚——虽然夜景痕已经递交辞呈打算回乡去山水田园下半生,可是很显然,这位陛下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不仅不相信,甚至在上台伊始,就已经开始筹划自己的宏伟蓝图,而宏伟蓝图的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扶他上位的夜景痕。
一个真正的强者,如果背后有属于他的软肋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强者。
不管夜景痕到底有没有谋反之心,只要把这个谋反的罪名安到他头上就可以了。
然后到时候依据立法,将他的头直接割下来挂在城墙上,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当然了,这只是最最理想化的猜测而已。
先前那位已经下了台的小皇帝就已经预演过这样的招式了,很显然是行不通的,不论给摄政王乃至摄政王的亲眷、甚至摄政王府安放什么样的罪名,就算是谋反,也一定会被摄政王府的运作以及各种行为给平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