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卿的手指不自觉的抠着自己坐着的稻草下的泥巴,这个天牢的环境还真是差到离谱,怪不得先前要被送进天牢之时那位刘公公哭爹喊娘,甚至还给狱卒跪下了。
不过最让沈意卿受不了的并非是天牢里面着奇臭无比、而且还时不时出现蟑螂老鼠的环境,而是她现在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外面摄政王府到底变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新雪芸一行人到底有没有被那些禁卫军给发现。
临走之前,她虽然跟管家互相交换过眼神,可是以她对那位管家的了解,貌似事情一定会比她预想中的还要糟糕……
听着腹部不断的传来咕咕咕的叫声,沈意卿的思维不得不被身体上的反应给拉了回来。
被关在这里的一日一夜,除了可以正常的去茅房之外,沈意卿被限制了所有的人身自由,连一口水一口饭都没得吃。
再加上先前被抓走的时候实在是太过仓促,她身上连一点备用的毒药都没有,就算是想把这些狱卒迷晕,然后自己想办法出去都无济于事。
当下能做的貌似唯有等待了。
可是沈意卿实在是不想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了,眼下的情况紧张到让她连闭上眼稍微休息一下都不能。
先前她已经派管家去给正在前往山庄的夜景痕写信了,如果是八百里加急的送信的话,夜景痕应该在前几日就已经接到信了。
所以那个时候,她才会贸然的相信朝廷那边伪造的夜景痕的那封信。
不过……除了那封伪造的信之外,真正的属于夜景痕的信应该已经回来了吧?
或者……如果夜景痕的信没回来的话,那夜景痕本人应该也已经回来了吧?
沈意卿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夜景痕以及小家伙的脸,可还没等她想多久,又再一次被肚子中的空虚感给拉回了现实。
隔壁的牢房已经有人叫苦不迭了,不断地拍打着前头的铁栏栅,声泪俱下——就是声音虚弱了点:
“各位大哥行行好可以吗?我知道这是天牢,可是谁也没规定天牢不给送饭吃呀,若是再这样继续把我们兄弟俩饿着的话,那我们饿死了谁负责呀?”沈意卿的目光直接被隔壁牢房的两人给吸引了过去。
同她所在的牢房一样,这个牢房里头也是一堆一堆的烂泥,地上甚至还时不时的跑过几只速度极快的蟑螂,兄弟俩人也只能像她一样坐在牢房之中为数不多的干草上,一脸死相。
不同于沈意卿这副还算是干净的打扮,这兄弟俩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罪,被抓进来之前,身上居然已经到处都是伤口了,虽然还能依稀的看到身上布料原来的颜色,不过大部分全都已经被兄弟俩已经干了的鲜血给覆盖了。
前面拍门的那位貌似是兄弟俩之中的弟弟,一边拍着门叫苦连天,一边转头安慰着自己兄长——
“哥,你再挺一挺,说不定咱们还有能从这儿出去的希望。”
“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做假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