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光被这兄弟俩给吸引了过去,不过沈意卿的大脑已经不太会思考了,更不甚关心这兄弟俩的案件。
也不想知道坐在干草上的那位哥哥所说的假证是什么假证。
都已经被关到这里来了,又一日一夜没有进食,沈意卿捂着自己空虚的肚子,轻轻的靠在自己牢房的铁栏栅上。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逃跑的计划了。
自打魂穿到这具身体上,经历了大大小小那么多的事,这还是沈意卿头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
如果她能提前知道那封信是朝廷伪造的,说不定还能提前布置一些手段,以防止自己面临如今这副处境。
可是眼下都已经到这种情况了,再想其他的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隔壁牢房兄弟俩的叫唤,总算是叫来了几个耷拉着脸的狱卒,虽然耷拉着脸,不过这些狱卒好像并没有要抽打牢房里的犯人的意思,反倒是被烦的不行,之后总算是送来了几盆看起来像饭一样的东西。
但是沈意卿远远地闻着那盆里的味道,就有点想吐。
在前头不断的拍打着牢房门的弟弟,倒是不管这么多,在狱卒一脸不屑的脸色里抬手接过饭盆之后,就激动地挪向了自己的兄长,顺便拿出了狱卒给带来的勺子——
坐在干草上的那位兄长起先还不愿意吃,但不知这位弟弟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兄弟两人开始沉默的吃起了这堆闻着就没有食欲的东西。
本以为自己还是吃不上什么饭,但貌似是承蒙这兄弟俩的呼唤,跟沈意卿同处于一排牢房的其他几个没有得到饭吃的犯人们,也全都各自获得了一盆这种泔水一样的食物。
饭盆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沈意卿下意识的就有点想吐,可是她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就算是干呕,也只能呕出一些苦水而已。
眼看着自己身边不少的囚犯都已经开始吃了起来,沈意卿也在犹豫要不要先拿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垫垫肚子。
事到如今,她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就算是在这里受点委屈,她也一定能够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既然这样,稍微委屈一下……
“我劝你还是赶紧吃吧,我们一开始来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的想法,但是时势比人强,你要是不吃这些东西的话,我怕你连后天都活不过。”
左侧牢房里关着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若是这老人不说话的话,沈意卿甚至以为这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毕竟整个天牢灯光非常晦暗,就连一走一过的狱卒都让人看不清脸,更何况还是更黑更暗的牢房里面。
不过沈意卿的待遇貌似比很多的死囚要强一点,她所在的牢房是一整排连在一起的,每个单独的牢房都是用铁栏栅给锁上的,而牢房与牢房之间也用的是这种的结构,只不过没有可以通行的门,自然也就没有上锁的必要。
虽然牢房与牢房之间并不是互通的,不过若是这些囚犯们想说句话的话还是可以的,毕竟也没几个狱卒愿意守在这么肮脏恶臭的环境里,看着这群要死之人。
“我知道。”
沈意卿收回自己的目光,又开始克服心理障碍,最终还是缓慢的拿起了这盆恶心的东西,眼睛一闭,迅速的吃了一大口。
味道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不过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最初的几口一定是极度恶心的,但是忍住了这种想吐的欲望之后,胃里也开始有了东西,沈意卿浑身也有了一定的力气。
只是吃了个半饱,沈意卿就将这个饭盆有多远便放到了多远,而后又坐在了属于自己的干草之上,开始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