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痕眼神微眯,细细的盯着这个,穿着婚服都能睡着的女子。
“王爷日理万机,一向殚精竭虑,操劳国事,妾身可不想打扰到王爷。”
明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夜景痕在给自己摆下马威,沈意卿睁着眼睛,定定的望着自己眼前,离自己不过几寸的夜景痕的这张脸。
长得可真好看啊……
剑锋眉桃花眼,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如果此刻她没有被死死的扼住脖颈的话,说不定会更心动。
“有话好说,王爷能不能先把手撒开?”
再这样掐下去,要不了多时,她的小命就没了。
“奇怪,沈小姐不是精通医道么?随便用点什么药,本王不就只能束手就擒?”
话是这么说。
可是……
沈意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婚服。
这身衣裳实在太重了,她那些药都在袖子里藏着,被这样扼着脖子,她也够不着自己的袖口呀!
“就算我会,对自己的夫君也不可这般无礼吧?万一我一不小心把你弄伤了残了,回头怎么去跟旁人交代?”
沈意卿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门口,先前安排的几个丫鬟站在墙根,吓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他们王爷暴虐无常,嗜血非常也就算了,这位皇上御赐的王妃……该不会也是一样的主儿吧?
那他们今后在这院子里,不也是凶多吉少?
“有趣。”
或许是沈意卿的眸子显得太真诚了,夜景痕竟然微微一笑。
勾起唇角,骨节分明的手立刻就离开了沈意卿的脖颈。
一下子得以自由呼吸的沈意卿,一连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堪堪平下心神,将目光锁在自己这位新婚夫君身上。
若不是前几日夜潜承王府,说不定她还得被吓个半死。
“你方才叫我什么?”
活动着自己手腕,夜景痕自上而下俯视着躺在洗床上的沈意卿,眼里不带一丝情感,倒是勾着的嘴角迟迟没有放下。
望着夜景痕一袭玄色袍子,威仪逼人的样子,沈意卿不禁瘪了瘪嘴。
这家伙腰间所配的银色玉佩,想来,是先皇曾经御赐之物吧,据说还可当成免死金牌抵用。
沈意卿吞了吞口水,“王爷希望被叫什么?”
有过上次一面之缘,沈意卿早早就意识到,这位传说中的承王虽然不是成日的提刀砍人,倒也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
要想把温泉旁那一片药田收归自己,起码得好好讨好这位夫君。
“本王倒是从未被人叫过夫君。”
“哦,那就这么说定了,夫君。”沈意卿也不扭捏。
她毕竟不是这世界原本的小女子,也不会对形式上的称谓过多重视。
“哦?你管本王叫夫君。”沈意卿的回答貌似很符合某位王爷的心意,原本已经重新站起的夜景痕再次俯下上半身,低低的将沈意卿围困在狭窄的喜床之上,同时,双手往床上一放,浅浅的将人禁锢在了个狭小的位置。
“既然管本王叫夫君,就说明,你是成心想当这个承王妃?”
这话什么意思?
沈意卿的头当即愣了一下,旋即迅速反应过来——
“没有没有,您前几日不是说让我陪您演个戏吗?既然您当日信守承诺把我放走,那我自然也是要遵守约定,陪您演戏而已,您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