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人儿那颗脆弱的心啊,就这样被这世间唯一的亲情用他那如风中摇曳般的余温尽量温暖着,不至于被这世间的冷漠摧毁。
傍晚临近,天边落霞如火,灼烧着大地。几点微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树林间,翩翩翻飞,就像刚偷偷溜出家门的孩子一般调皮嬉戏着。
随着夕阳渐颓,越来越多的孩子提着灯笼偷溜出家门,原本微不可查的几点光芒越聚越多,愈发的亮了。
无数只小灯笼在空中飘荡,绿的、黄的、紫的,各种美丽的色彩在空中舞动,上下翻飞,忽明忽暗,闪闪烁烁。时而落于草丛上面时而落在各色花瓣之上,各种缤纷的色彩交相辉映更显华丽。
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逝,夜晚降临。各色萤火虫倾巢而出,围绕着这所荒宅飞舞,整座宅子就像浸在彩虹之中,红的、橙的、蓝的。五光十色,迷离如梦幻一般。
凌炽寒表情呆愣,两眼直勾勾的,他自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美景,这如梦似幻的场景着实令他目眩神遐,无比震撼。
夏老爷见了孙子的表情,裂开嘴笑道“好看吧。”
凌炽寒目不转睛地点点头,连眼都不敢眨,生怕这一眨眼的功夫这美景就会消失似的。
待萤火虫都已归巢之后,天边也已擦亮。
夏老爷带着孙子回家。凌炽寒恋恋不舍地跟在夏老爷身后,一步三回头,偶然一瞥,凌炽寒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或者说场景——那挂在木门上的两个破旧灯笼居然无缘无故亮了起来,发出绿莹莹的光芒。
“是萤火虫吗?但是要更亮啊,比萤火虫亮多了。”凌炽寒心想。
你以为本小姐什么都不知道?你演的可真是好啊,那些痴情,深情。本小姐真是差点就相信了。”还没等夏渺玉说完,凌炽寒就大声呵斥。
夏渺玉见势委实是生气,此番这凌炽寒真是将夏渺玉的一片真心,蹂躏的碎成饺子馅了。自己本以为还能好好的聊天,没想到,太子殿下,此番是如此的容不得人。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啊?赐婚一事,明明皇上许的是两件事,这在宫廷聚会之前就说过的了,你我都是心知肚明。事已至此,你反倒是怪臣妾。臣妾不知,太子殿下是如此的不讲情理之人。”夏渺玉也是十分生气,控制不住的竟说出了这一番话。
“好,说起情理,本小姐就与你好好说说这情理。当日皇上先后宣你我二人入宫。但是皇上知识问本小姐可娶那夏韶华,本小姐本欲抗旨不从,皇上也无奈的随我自己思考去了,哪里许的是两件事?
再有,就是宫廷聚会上,皇上本是先颁的旨意将本小姐为太子,随后才是赐婚,再后,就是赦免你沈家。这说明什么?”凌炽寒此番真的是毫无理智,指手画脚的对着夏渺玉,夏渺玉看得也是十分的不耐烦,本不想在与之争吵,但无奈的凌炽寒又一声呵斥。
“好,既然你已默认了,挡酒不用本小姐多说了,你我以后,只有利益关系,在这深宫里,再不是那恩爱的夫妻了。你夏渺玉知识东宫一个夏家大小姐而已,以后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像是流落人间的堕天使,妖冶中透露着圣洁,一袭红衣翩然,无风自舞。可又不知是何处来的风,拂起了他的黑发。那一缕黑发被他用红唇轻轻的含着,当真是唇红齿白的撩人模样。
他妖娆的抬起手,轻轻一抚,一时间,眼波流转,迷了台下所有看客的眼。他坐在高高的高台边上,修长的双腿在下方微微晃动,不时有清脆的铃音传来,原来他的脚上还系着一个精致的铃铛。
他自从进门就被高台上的那个尤物给迷的魂飞魄散了。夏渺玉红衣翩飞,上身微倾,雪白的香肩半露,可他偏偏不拉起来,反而对着凌炽寒羞涩的笑了笑。酥手微招,眼波飞起,诱惑着凌炽寒像他一步步靠近。
等到凌炽寒真正走到了高台的下面,却发现自己根本触摸不到他。他像是高高在上的飞仙,让凌炽寒求而不得,却百爪挠心。
夏渺玉看凌炽寒急得脸都红了,用手捂嘴,放纵的娇笑着,笑声和那脚上的银铃一般,清脆悦耳,似清泉缓缓。
夏渺玉又给凌炽寒使了一个眼波,凌炽寒看懂了,那是让他上到高台对面的包厢里。莫非夏渺玉是让自己等他?凌炽寒狂喜,急不可耐的上了二楼。可以他猴急的性格,他却并没有进到包厢,而是自己一人站在高台对面,遥遥地盯着那夏渺玉,目光灼灼。
下面人的眼里此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场景,一个侠客装扮的人行云流水一般的飞了出去,动作虽看起来从容缓慢,但其实更像一支箭,快速的像坠落的那人飞去。他稳如磐石的接住了坠落的那人,飞到了二楼。
四下一片死寂,周围的黑暗如浓墨般粘稠,借着稀疏的星光,凌炽寒疾走在路上,耳边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内心的恐惧也遏制不住他一探究竟的愿望。
远远地便看到了林中发出的彩虹般的光芒,光芒从繁密的树梢间隙穿过,被分散成一缕缕的光柱射向漆黑的天空,让人产生一种朦胧的梦境感,仿佛真的身处梦中。
凌炽寒伸手掐了掐小脸才确认这不是做梦,世上真的存在这幅只应天上有的如画美景。
他来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前的台阶上坐定,几只绿色的萤火虫从眼前飘过,摇摇晃晃,像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的醉汉一样。
他欣赏着美景,看着各色萤火虫环绕周身。不时扬起小脸看一眼头上的旧灯笼,却始终不见灯笼亮起。
等了不知多长时间,在又一次抬头查看灯笼,接着低下头时,凌炽寒面前突兀的冒出了一个女孩,看上去和凌炽寒差不多年纪,此时正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盯着凌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