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书房,顾战便开门见山直接问他,“最近外头闹得沸沸扬扬,你也听说了吧?”
顾明冽装傻,“孩儿愚笨,不知父亲所说的是什么。”
顾战冷哼一声,“还跟我装傻,这几日为了沈敬衣与薛荔的婚约,沈惧将丞相府闹的不得安宁,丞相府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你会不知道?”
“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件事,方才明斐过来说起了此事。”
顾战心中暗自庆幸,“我早就跟你说过,薛家这丫头不是一个省事的,你瞧瞧,这才几日,又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得亏这几日将你们兄妹两人困在府里,否则一定会被牵扯到这件事里!“
“父亲多虑了,此事乃是沈太傅上门寻衅,沈太傅何许人也,早年间也是天麒朝中有名的泼皮,薛荔有何能耐能够撺掇他上门生事?“
顾战没有说话,沈惧年轻时的确如此,京城吃过他亏的人也不少,总归都是他占理。
“这可不一定,我看薛荔这人很是不简单!前段日子你们在京兆衙门就已经闹得极为不像话,这才几日啊,没成想又闹出了更大的事情!这个薛荔就是个害人精!“
顾战越说越担心,回头看向顾明冽,“你的心思我都看得出来,不过我奉劝你,莫要在她身上动心思,日后也不必再与她有来往,我是绝不会同意你们之间有别的什么干系的!”
:父亲,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被杀手吓得躲进柜子里的小孩,未必不能保护自己,保护心爱之人。”顾明冽不想骗他,他已经放弃了太多,唯独薛荔,他不想放弃。
“是……是不是近些年皇帝被其他事务缠身,让你有了喘息的机会,所以你就忘了当初皇帝与太后如何处心积虑地要除掉你?”
顾明冽想起波诡云谲的京城,他从未敢忘记从前所遭遇的一切。
“父亲,我……”
“住口!”顾战厉声打断他的话,“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下定了决心,要娶这个叫薛荔的丫头?“
顾明冽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是!”
顾战抬起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滚!滚去小祠堂跪着!对着你母亲的牌位好好的反省反省,你这般不惜命,对不对得起她千辛万苦将你留在了这世上!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顾战甩了甩袖子,转过身去,顾明冽脸上挨了一记耳光,但也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心中不曾生出些厌恨,却是觉着自己太过不孝,竟让父亲这般为自己操心。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了家中的小祠堂,直挺挺地跪在自家母亲牌位前面,目光沉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荷园内,薛荔正靠在贵妃榻上看书,边上摆着一盆冰块,幽幽地往外冒着白色的冷气。
薛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将书放到了桌上,“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适合看书,只靠在此处看那么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紫鹃拿着扇子在手里摇,“今年的确是有些炎热,尤其咱们这个院子阳光充足,也就是小姐的寝房多了几丝凉意,其余的地方都是热烘烘的,不过好在太傅府自家建了一个冰库,有了这些冰块,倒也解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