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衣害怕极了,连忙上前查看,“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顾明斐原本心头还有些高兴,这是沈敬衣第一次保护自己,虽说最终是为了薛荔,但这般还是为自己挡下了不少东西,她第一次觉着,原来一个文弱书生的肩膀竟是如此的伟岸。
可她一听沈敬衣说薛荔受伤了便什么也顾不上了,立马又围了上去,见她额头上的伤痕,心头自责不已,“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挡得好好的!怎会流这么多血?“
薛荔倒不觉得有多疼,只是被方才的情景吓到了,摸了摸头上的血。
“你这样瘦弱的身子已经为我挡下了不少,我头上这是被书砸的,也不知是谁动的手,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想要走到前面去,可沈敬衣将她拦住,“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人发起疯来怕是又会伤到你,别过去了!”
“别担心,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一直缩在你们身后,你们今日护着我的恩情,我感激不尽。“
薛荔笑着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看向郑捕头,“我愿意跟郑捕头走一趟,但这并不代表我承认自己往糕点中投了毒,因为我没有这么蠢!也请各位不要将你们的怒气牵涉扯到我朋友身上,相信衙门此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让各位白白担惊受怕,更不会让中毒的人平白受折磨!”
一群人听了这话立马变得鸦雀无声,但眼神里依旧质疑着薛荔。
郑捕头见薛荔这般识抬举,也松了一口气,“薛小姐真乃女中豪杰,很少有女子见了这样的阵势不害怕的,既然你这般配合,那咱们也不必上镣铐了,也能让你体面些。”
说完这话他挥了挥手,立马便上来两个捕快跟在她后面。
“荔姐姐,我与你一同去吧!“顾明斐追了上来,泪汪汪地说。
可还未等她靠近,郑捕头便将刀横在她面前,“顾小姐,您乃千金之躯,实在不该如此犯险,若是磕着碰着小人也担不起这责任,请您别让我为难。”
薛荔转身看向顾明斐,“别担心,我是清白的,相信京兆衙门不会判错案!”
话音刚落,薛荔便跟着郑捕头离开了,一群人纷纷戴上斗笠,只有薛荔没有斗笠和蓑衣,郑捕头将头上的斗笠递给她,但她看着那顶脏兮兮的斗笠,并未伸手去接。
“不用了,多谢郑捕头,咱们走吧!”
郑捕头有些许迟疑,“薛小姐,这外头雨可大得很,你若是不戴斗笠,怕是衣裳鞋袜都要打湿,进了衙门,没有地方换衣裳,怕是要生病的。”
郑捕头这般说道,他也是想卖太傅府一个面子。
薛荔站在檐下,望着地上的雨水有些迟疑,迟迟没有下脚。
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遭,感受到身旁的人有些不耐烦,她不再犹豫,“郑捕头,当真不用管我,咱们走吧!”
郑捕头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远远见着一个黑影打着伞走了过来,他手中的伞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那通身的气势更叫人觉着杀气腾腾。
郑捕头一行人都紧张了起来,右手不自觉地摸上刀柄,直至那人慢慢走到薛荔面前,这才停下了脚步,露出一张惊艳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