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眼里泛起了泪水,被打得半张脸红通通的,可以看出柳心药下手有多重。
“你是瞎了不成,没见着薛小姐与顾小姐在前面?你如此的不小心,偏偏让我走这条烂路,若是这两位小姐今日有个什么好歹,你这几两轻的骨头赔得起吗?“
面对柳心药的辱骂,琳琅即便知道这是她故意的,却也不敢反驳,“请小姐饶命,都是奴婢没长眼睛,险些害了二位小姐!”
柳心药似乎还觉得不够,“你同我说有什么用?”险些被你伤着的两位小姐是何等身份,你莫非不知?”
琳琅跪在湿漉漉的地上,向薛荔与顾明斐磕头,“对不起二位小姐,奴婢方才忙着收伞,未曾注意脚下的路,不小心撞着我家小姐,还让二位跟着遭殃,请二位小姐惩罚奴婢吧,奴婢一个字也不敢违背!”
琳琅的头在地上磕得咚咚响,虽说这一段路未被雨水打湿,可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经过这里,脚上带的水难免会将这里踩脏,地上甚至有些稀泥。
她这一磕头,脸上和头发上全是泥巴与脏水,模样瞧着可怜极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开始议论纷纷同情起这个婢女来。
顾明斐与薛荔都心疼自己的婢女,从不拿自己的婢女出气,眼下看着琳琅做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不会再为难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到了之后换身衣裳便是了,用不着你这般没命的磕头,起来吧!”
琳琅抬头看向柳心药,在等她的示意,柳心药踢了她一脚,“看什么,二位小姐都宽恕你了,还不快起来!”
“是,多谢二位小姐饶命!”琳琅从地上站起来,恭敬地退到一边。
柳心药这才带着琳琅颐指气使的离开了。
顾明斐本想找她好好理论,却被薛荔拦住了。
“荔姐姐,柳心药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却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丫鬟身上,当真好生无耻!为何不让我去同她理论一番?我一定让她哑口无言!”
“罢了,她做事一向是让人挑不出错的,她若是将责任推到婢女身上,那婢女又岂敢不认?受苦的都是那婢女,旁人见了也只会觉得咱们得理不饶人,如此一来,反倒是我们吃亏了,不如就随她去吧。”
紫薇与顾明斐的婢女朝露连忙掏出帕子给她们擦裙子,可脏水溅到裙子上面已然擦不掉了。
好在下雨天紫薇与朝露都带了换洗的衣物,沈敬衣便送两人寻了个厢房,让二人换了身衣裳。
没过多久,正上着课便来了—群京兆衙门的人堵在门口。
为首的郑捕头毕恭毕敬地向台.上的夫子行礼,“李老先生,打搅了,实在不好意思,这衙门出了点事,眼下要请薛荔薛小姐跟我们走一遭,在此给您赔罪了!”
这夫子是沈惧的好友,接受沈惧的嘱托要好好照顾她的,自然不会让薛荔这般轻易地跟着京兆衙门的人离开。
“京兆衙门捉拿犯人怎的捉到我这里来了?我这堂上坐的都是什么人,想必你也知晓,可不要平白冤枉了好人!”
“这是自然,只是薛小姐糕点铺的糕点有些问题,好些顾客吃了糕点后中毒,就连糕点铺中的好些人也中了毒,现如今都送到了医馆里,怕是要出人命。在下也是按公办事,实在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