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惧也看出了这两人的心思,知道自己的儿子,也不想让薛荔认自己做义父,否则按着他的性子,只怕早就解释清楚了,他一向是最不喜欢拖泥带水、牵扯不清的。
“好了,你们俩个就不必再说了,等了你们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要回去歇歇。”沈惧这么说着便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腰。
薛荔准备再追问几句,却被沈惧出声打断。
“荔儿,我与敬衣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府上有一处幽静的院子,离荷花池不远,当初想着若是我能再得个女儿,便要将这院子给女儿住,可没成想敬衣才几岁,他的母亲就去世了,故而这院子一直没人住,前段日子我让下人们将它修整了一番,你便住到那儿去,你觉得可好?”
搬到别人家里便是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主人家让自己住在哪就住在哪了,“沈伯伯选的院子一定是顶好的,多谢沈伯伯割爱。”
“好好好,我这便让管家去准备午饭,一会儿好好给你接风洗尘,那院子便让敬衣陪你去看看吧。你且记着,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是不喜欢的,立马就告诉敬衣或者管家,他们自会为你办妥,将这里当成自己家便是了!”
沈惧说着便要带着人离开,薛荔连忙追上去,想将认他做义父这事赶快敲定下来,担心迟则生变。
眼看就要追上了,沈惧又转身看着薛荔,“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左思右想,你如今大仇得报,并无什么要事,不如还是回国子监去上,上课,你这孩子素爱读书,可不能埋没了。”
薛荔愁眉苦脸的皱眉,真的又要去国子监,若当真是能好好读书便也罢了,只是那里头人多的很,个个非富即贵,总是无端惹出许多风波来,让她有些厌烦。
“沈伯伯,我在家中读书也是一样的,我有不懂的还能向您与沈少师请教,就不必去国子监那么麻烦了……”
薛荔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有底气,想必沈太傅这种文学大家最是喜欢勤奋好学的人,自己这么说,怕是要嫌弃自己不长进了。
沈惧倒是未曾流露出不喜的神情,反倒耐心地开始劝解她,“孩子,你父母去世方才一年多,咱们天麒重孝,你得为他们守孝三年,若是不找些事情做,只怕是会有些百无聊赖了,多读书多明白些道理,对你有许多好处。“
“可我的商铺尚且也需要人来管理……”
“无妨,商铺的事情你大可放给下边的人去做,不必一股脑地全揽在身上。你经商沈伯伯不会干涉你,只是我太傅府也养得起你,沈伯伯不希望你太过劳累,明白吗?”
薛荔心虚地点点头,“是,我明白了。”
沈惧这才满意,“好,我一会儿就写信将你送去国子监读书,你可不许偷懒,我也会抽空考察你的!”
还要考自己学问?薛荔叹了口气,果然沈太傅对子女的学问方面很是严厉,薛荔又觉得肩上又重了一分。
这么一来,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去招惹他了,只能悻悻然同沈敬衣去看自己的新院子。
大约是发现她兴致不高,沈敬衣笑着安慰她,“你可不要嫌我父亲对你要求高,他也是希望你好,担心你日子过得太过安逸,会觉着时光漫长从而懒惰,又胡思乱想。”
“沈少师请放心,谁对我好我还是能看清的,只是我如今这名声,比当初刚来京城的名声还要臭上几百倍,我担心在国子监会惹出许多事来,平白给你和沈伯伯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