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很是高兴,“多谢沈伯伯,我定然会好好约束他们。只不过……沈伯伯就不怕我对沈府不利吗?”
沈惧还未说话,沈敬衣倒是先开口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外面的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但想必二位都知道,虽然我未曾诬陷大房二房,但这背后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
薛荔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每当她自己想起这些事,她都会觉着自己太过阴暗,就好像是地下的恶鬼,永远不能像其他的京城小姐一般在光明下毫无忌惮的行走。
沈惧见她攥着拳头,一时间有些心疼,这孩子比自己的儿子还小上许多,却是遭受了这许多的痛苦磨难,身边也无人倾诉。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一定要促成这门婚事,替好友照看好这仅剩的遗孤。
“荔儿,你可不许胡说,为父母洗刷冤屈,这是你身为子女的本分,换成是我,我也一定会与你作出一样的选择,你独自担起这血海深仇,已经是极为不易,你这般有孝心又这般的坚毅果敢,你的父母若是知晓,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沈惧接着又笑起来,“你这孩子又不是什么不分黑白的恶人,你就别多想了,沈伯伯是不会与旁人一般肆意揣测的,我还要你当我儿媳呢!”
沈惧的眼睛里乃是一片清明坦然,薛荔心中又暖了几分。
沈惧不愧是享有盛誉的太傅,更不愧是自己父亲最信任的人,虽说官至太傅,却是没有沾染上其余官场之人的趋炎附势,多疑狡诈。
“沈伯伯对我的信任与疼爱,当真叫我受宠若惊,让我觉得好似父亲还在身边一样。”
沈惧哈哈大笑,“你这张嘴倒是甜,你若是不嫌弃我老头子哕嗦,将我当做你的父亲也没什么不妥的,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话都说到这里了,薛荔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沈伯伯,既然您话都说到这里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够应允。”
沈惧急了,“有什么你只管说,何必这般客气?敬衣,还不快将荔儿扶起来!“
沈敬衣听了话也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地上又脏又凉,别跪着,当心伤着膝盖。”
薛荔并未起身,反而继续道:“沈伯伯,薛荔明白,您是这京城少数对我怀有善意的人,之前在陈府您对我亦是多般维护,甚至为此还与沈少师争吵过几次,薛荔实在感激,也将您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敬重,因此,薛荔想拜您为义父,希望沈伯伯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义父?”
沈惧与沈敬衣都是一愣,沈惧的反应由其激烈,“这好端端的,怎的说起拜我为义父的事了?”
这意思不就是要解除婚约吗?沈惧狠狠瞪了沈敬衣一眼,恨铁不成钢,心想:“这死小子又做了什么好事惹得荔儿生气了?”
眼珠转,沈惧又道:“荔儿这便有些画蛇添足了,等你父母丧期一过,你们便可成婚,届时我依旧是你父亲,何必现在就要拜我为义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