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厮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就是不进去!
陈宿又威胁道:“你只是去禀报一声,若你家主子生气,不过也是骂你几句,可如果你坏了他的大事,或是因我在这里徘徊,让皇上以为我同丞相有什么干系,你该想想是什么后果!今日我看不到丞相,是断不会就这样回去的!”
小厮眼珠一转,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人撵又撵不走,总杵在这门口也不是办法,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免不得要怀疑他是否真的有好东西要带给丞相,不妨试一试。
再三权衡,小厮最终还是被说动了,“请公子在此此等等,小的这就进去禀报丞相!”
陈宿焦急地等在门外,其实他也不知道柳成康会不会见自己,也不过是赌一把,输了也不会更糟,可万一成功了呢?
过了好一阵,进去问话的小厮才回来,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将门打开,请陈宿进去。
这座宅子很大,但修得很是雅致,处处是喜鹊登梅的雕花,原本陈宿以为会像皇宫一般金碧辉煌,现在看来倒也不是这么回事。
都说天麒的柳丞相是个一心为民的清官,但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他的伪装?这清雅朴素的院子里,藏着的是旁人几代,甚至十几代也不能积累起来的财富!
跟着小厮穿过回廊,又路过花园,眼尖的陈宿一眼便瞧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正靠在躺椅上晒太阳,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周围只站着个仆从。
“这是何人?”陈宿询问小厮。
小厮瞧了一眼,立马压低了声音,“公子,可不能四处乱瞧啊,这是我们相府里的二公子。”
“二公子?”陈宿想了想,京城之中仿佛并未听说过此人啊!”
小厮叹了口气,“也难怪陈公子你不认识,我们这位二公子是个可怜人,从小便身体孱弱,因此不能生育,整日都在府中养病,从不出去应酬。在家中不讨老爷的欢心,也没有谁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普通商户家的女子咱们夫人又瞧不上,这便耽搁了,如今三十一二了,还未成家呢!”
陈宿若有所思:“怪不得方才瞧见他精神不大好,原是有这样的隐情。”
“陈公子,前面拐个弯就到了,快别说此事了,咱们私下说说倒没什么,可若是叫老爷听见,定会不喜,那是要倒大霉的!”
陈宿这才应了声,也不再谈论此事了。
到了丞相的书房门口,那小厮便站住了脚步,退到了一旁,“陈公子,奴才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请吧,我们老爷在等着你呢!”
陈宿点点头,便大跨步走了进去,只见柳成康手里拿着根细棍儿正在逗笼中的一只怪鸟。
他率先行礼开口:“晚辈陈宿,见过柳丞相。”
柳成康并未回头,反倒和他谈论起那笼之中的怪鸟,
“你快过来瞧瞧,我前段日子得了只会吐人言的怪鸟,瞧瞧它会不会同你说话!”
陈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最终还是走上前仔细端详笼子里的东西。
柳成康一直耐着性子教那怪鸟说“皇上吉祥”这四个字,但怪鸟始终只会那句“祝老夫人万寿无疆!”
陈宿顷刻便反应过来,这是柳老夫人寿宴上,别人送的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