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达才这下觉着有些不妙了,侧着身子问郑捕头,“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告诉过你,放利钱一事不能为外人所知,怎的还是泄露了,你抓捕孟氏时,究竟怎么说的?”
郑捕头也觉着纳闷,“大人,属下知道这里头的紧要关系,放利钱这三个字属下是半点也未提及,只说是孟氏向孙老幺追债未果,害了他的儿女,其他的都未曾透露,不知这个说法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
唐达才想了想,立马吩咐郑捕头:“你速派个人去将这件事告知陈恒,就说我们衙门并未泄露此事,可别叫他以为咱们这是说一套做一套,拿了东西却反过来害他!”
郑捕头立即着手安排,唐达才则继续开堂审问老鸨,望着堂下跪着的女人,一身的脂粉香气,虽说年纪较大,可打扮的极为年轻风骚。
唐达才轻蔑的笑了一声,“你便是俏楚阁的老鸨?”
老鸨冲唐达才抛了个媚眼,“是,奴家便是俏楚阁里管事的,咱们楼里的姑娘都唤我春妈妈,大人可唤我春娘。”
“春娘,本官问你,你可认识你身旁这两个人!”
春娘看了一眼,“认识,这位是陈府二夫人,另外这个人乃是成安巷的,大名叫什么我不知,只听人叫他孙老幺。”
“孙老幺说,他的女儿青青被孟氏卖到了你手里,可是真的?”
春娘兴致缺缺,有些不耐烦,“这我可不知道,但青青的卖身契是孙老幺签字画押的,五十两银子卖给了我,我只知道有生意送上了门,我自然要收的。”
唐达才看向孙老幺,“大胆!既是你签字画押,将你女儿卖进青楼,想必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你为何反倒要来状告孟氏?”
“请……请大人明察,我是被逼的,我向这毒妇借了些银子,不多,才一百两,可是后面慢慢变成了……”
“住口!”孟氏急了,立马出声阻止,生怕他将借之后要还的数额讲出来。
“你欠我这么多的银子,我已经宽限了你多日了,你还想我怎样?还不上钱,也是你自己要卖女儿,怎的就怪在我头上?”
“你……你放屁!”孙老幺急了,也顾不上什么,指着孟氏便破口大骂。
“明明是你这个毒妇抢走我两个女儿,将她们卖到青楼接客替你赚钱,我那大女儿性子烈,这才拼命反抗,却被你手下活活打死!”
孙老幺越说越激动,身旁的小石头也哇哇大哭,他老娘泪眼滂沱,“我……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只知道喝酒赌钱,也不心疼两个女儿,日日不是打就是骂,但他也绝不会狠心到将自己两个女儿卖去青楼……做那般下作的勾当!”
唐达才又看向春娘,“孙老幺说的话可都是真的?青青究竟是不是被孙老幺逼着进到你俏楚阁的?”
春娘有些犹豫,转过身去看孟氏,只见孟氏正朝着自己使眼色,孙老幺立马发现了这一点。
“唐大人,春娘只怕是要被孟氏收买,若是她说假话做假证,我女儿岂不是白死了?还有我的青青呢?大人你也不管吗?”
唐达才脸上有些挂不住,“好了,春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老幺按照影一影二的话,恶狠狠的威胁春娘,“你要如实说来,别想着说假话,俏楚阁里那么多人,你是瞒不住的,若是胡言乱语,小心唐大人要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