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泪,“是了,只有二嫂是最明白我的,难不成我是贪财?是要钱买什么金银珠宝不成,还不是为了夫君,为了家中的吃穿用度,他倒好,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个没脸。”
“他竟还为了此事骂你?”孟氏很是吃惊,动作更是夸张,只顾着火上浇油。
“你们自成婚以来,可是京城人人艳羡的一对,谁不称赞你夫妇二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从来是争吵都没有过一句的!”
“谁说不是呢,可此次却为了这样一点小事责骂我,可二嫂也知道,我夫君向来执拗,自诩官场清流,不许我做这些事,我也是无可奈何,总归是赚了不少,就是收了手也能保衣食无忧了,便随他去了。
孟氏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心中暗自不满,“你是赚的盆满钵满,可我却在为拿不出银子买寿礼而难以入眠!”
“我更是苦啊,我家老爷升到三品,如今也算是在皇上面前露过面的人,更不会允许我在外抛头露面赚银子,我也真真是山穷水尽,无可转圜了……”
孟氏说着说着,竟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哪还有平日贵妇那般的做派?
欧阳氏似乎是不信,“二嫂可别打趣了,你们家分的产业最多,兄长又官运亨通,怎会到了这样窘迫的地步?我是一点也不信的。”
“弟妹不信?你光看我院里的用度就知晓了。”孟氏哭丧个脸,开始往欧阳氏面前倒苦水。
“这些年,他每逢年关,上下打点,平日里那些偏门的穷亲戚上门,还有一双儿女的挥霍用度,哪样不要钱?他倒好,这些子破事通通甩给我,他落个清闲。这一家子老小都是没心肝的,从不曾省着点花销,这些年下来,府上早是一副空壳……”
为了陈恒的官运上下打点的确是如此,陈宿与陈杏菱也的确挥霍的厉害,可来二房打秋风的穷亲戚,没有一个人是见到了半粒米的,不过就是因为陈宿被人骗了十万两白银罢了,她心中一清二楚。
“二嫂平日里风光无限,却不想人后也是有万般苦衷啊!”
孟氏点点头,泪眼婆娑娇弱可怜,“女人都是如此,哪有什么轻松的?我今日来此,也是想请弟妹救我一救!”
欧阳氏脚上有伤,也不便上前,只有些焦急的安慰道:“二嫂说这些做什么?我这腿脚不利索,你可千万别同我客气,实在太见外,我若是能帮你的一定决不推辞!”
“弟妹这样说,我便放心了,此事的确是非你不可。”
“何出此言?"
“我也是想与弟妹一般,能赚些银子,好补贴一下家中的用度……”孟氏未将话说的太直白,便暗示道。
欧阳氏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可依然装作不明白一般,“与我一般?我手里有几个盈利的铺子,也跟着弟弟投资了些生意,他若是得了利便也会分我一些,就是不知二嫂指的是哪一种方法?”
两只狐狸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先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