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震王就是抱着这个心思来挑拨离间我二人。当年楚天祁还是太子时,你外祖父便将你母亲送去了楚天祁府中,做了良媛,当时我与你母亲已经私定终身,但你母亲为了家族,又不敢与我远走高飞,只能进了太子府。”
顾战想到这里,心如刀割,只恨自己没有坚决些,将尹汀兰带走。
“后来机缘巧合,我与隐瞒了身份的楚天祁成了兄弟,当我知道他便是太子时,心中百感交集,但也有些欣慰,楚天祁那般英姿勃发,你母亲跟着他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我错了……”
顾明冽攥紧了拳头,也不再称呼他为先皇了,“可是楚天祁却将你母亲从太子府赶了出来!”
“是啊,楚天祁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得知我与你母亲曾私定终身,一气之下将你母亲赶了出来,你母亲性子烈,不来寻我也不敢回家,竟生了投江的想法,幸亏叫我撞见,将她救了下来。”
顾明冽眼睛都红了,不过是旁人的几句言语,怎能将一个自己的枕边人赶出去,这不是在逼她去死吗?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两人的感情便是如此不堪一击?
“那时我跟着楚天祁征战已经小有成就,也有了官职,我便将她带回了府上,替她造了个身份,不敢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楚天祁,那时,我又以为我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顾战脸上洋溢着难得的幸福,也渐渐红了眼眶。
“她怕我嫌弃她,她甚至觉得她已嫁做人妇不配再与我在一起,可是我怎会嫌弃她呢?我当时并未娶妻,费尽了心思哄她,这才让她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接纳了我,那段日子,我们过得很幸福,也很安宁。”
顾明冽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上面的白鹤如此宁静闲适,想必她喜爱白鹤也是有这层原因在吧。
只可惜即便如此,她最终还是没能过上那样悠闲宁静的生活,最终还是死在那座牢笼里,甚至连死后的骨灰也不能带出那座冰冷的宫苑。
顾明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边,“如果咱们一家三口就这般生活下去,或许许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吧,只是后来母亲又为何进了宫呢?”
顾战笑了笑,“这些年你一直不曾问我你母亲的事,我只以为是你对她没有印象,也不想她,原来你也一直关心着这事。”
“不过是怕你伤心而已,今日既说到这里,索性一次问个清楚,也好过往后再来揭你的伤疤。”
顾战点点头,决定将从前的事都将给自己这个傻儿子听听,也以免他为了震王的后代丢了性命,如真是如此,他时候如何去见他娘?
“大约也是震王做的,高庆皇帝驾崩,楚天祁便登基了,我也被楚天祁封了异姓王,楚天祁基业未稳,又无高庆皇帝护着他,他便坐不住了。”
“他将此事告诉了楚天祁后,楚天祁觉着我抢了他的女人,觉得你母亲哪怕是老死宫中,也不该这般便宜了我,也不该让他的良媛流落在外,污了他的名声于是将你母亲召回了宫中,对外称是要了我的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