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冽抬起头来看着顾战,“我与她很像,表面受人喜爱,实则是受到对方的迫害,我理解她如今的心情,也没法子对她置之不理。”
“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还要去管旁人,我瞧着震王可没那么好心!”
顾战从椅子上起身,背手望着顾明冽房中的一幅画,那上面是顾明冽母亲生前最喜爱的仙鹤。
“当初你娘被先皇接回了宫时,我可是亲自上门求震王帮忙,他乃是先皇长兄,那时他还未造反,说话颇有分量,却是将我拒之门外,害得你母亲……最后香消玉殒,后来我才觉得,我当时真的是太天真了,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顾明冽沉默不言,每每谈到自己的母亲,他总是如此,只要自己继续问下去,父亲便会陷入对往事的悔恨、自责之中,幼年的他最害怕父亲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顾战眼神黯淡下来,“当初我与先皇楚天祁结拜为了兄弟,后来得知她的身份,便已断定以他的本事,日后必定会成为九五之尊,原本我们亲如兄弟,最后因你母亲,生了许多嫌隙,这其中难道不是震王的手笔?”
“母亲的死是震王做的?”顾明冽的心中不免掀起惊天巨浪,那薛荔岂不是杀母仇人的后代?
顾战倒是并未那样偏激,“你母亲是被楚天祁的宠爱的几个妃子害死的,倒不是震王所为,但你母亲被楚天祁召回宫中却免不了震王从中挑拨!他也是间接害死你母亲的凶手!”
顾明冽一愣,他对以前的事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皇宫出生不多时,母亲尹汀兰就死了,他对母亲的记忆也不过是父亲房间里的几幅丹青。
从前他从未细问过,生怕提起父亲的伤心事,如今看来,自己多知道的不过是些皮毛,这其中纠纷更是错综复杂。
“可我听闻震王与先皇兄弟情深,虽中间差了许多岁,可两人关系一直亲厚,震王即便是为了皇位要害先皇,可这又与母亲有什么关系呢?”
顾战的眼里蒙上一层薄雾,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震王乃是高庆皇帝的嫡长子,却因性子阴冷冲动一直不受高庆皇帝喜爱,后来接连又得了几位皇子,可高庆皇帝极为看中血脉,也疼爱长孙皇后,一心想将皇位传给嫡子,因此迟迟不立太子,直至多年后长孙皇后竟又诞下一个男婴。老来得子,高庆皇帝对其宠爱有加,精心呵护他长成,最后封了太子。
“这位男婴便是先皇楚天祁?”
“不错,高庆皇帝病入膏肓,却硬生生拖到了楚天祁成年,这才将皇位传给了他,震王虽表面上疼爱这个比自己小一轮的弟弟,可心中却是早已恨之入骨,只不过高庆皇帝一直护着他,他无法下手,否则楚天祁怕是不能长大,也就不会认识我,与我结拜又登上皇位了。”
顾战想起从前,便忍不住感叹,这世上的事总是不由人,都是命中注定的。
顾明冽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父亲年轻时便是先皇的左膀右臂,替先皇征战沙场捍卫疆士,震王是想挑拨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他好趁虚而入,争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