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看向孟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你也明白,不必我们多嘴,我不愿将此事告诉你乃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陈府好,你若是不闻不问,此事便可揭过!”
孟氏只是冷笑,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想吓退自己,以免欧阳蕙做的事被自己知晓,给她带来危险罢了,她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
“你为了我,为了陈府?在你心中,只怕只有你的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吧,其余的东西你何时在乎?我不愿同你多说,最后问一次,说是不说?”
陈明语塞,沉默良久才开口,“既然你不信,便多说无益。这本是我夫人做的糊涂事,也都怪我一心只顾自己,没有管过家里的开支,她才走上了这条错路,夫人,还是你来说吧。”
欧阳氏低着头,似乎心有愧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始从头说起。
“这也是去年的事了,当初分家的时候咱们家就得的最少,此事也怪我与我家老爷没有去争夺,怪不得旁人。我家老爷官职也小,本就捞不到油水,况且他那性子二嫂也是知道的,是绝不肯干那偷鸡摸狗的事,这一来二去,即便再节俭,可过了这些年,家中的银钱越发的不够了,我吃的药也停了一段时间……”
“你娘家的人,难道没有一人愿接济你?”孟氏似乎从不知道此事。
欧阳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抬起手擦了擦眼泪,“我弟弟开始的确是给我拿了不少银子,此事被老爷知道之后训斥了我一番,加上我弟媳把持家中,手紧的不得了,慢慢地也就没有再送银子了。”
欧阳氏的弟媳竟如此跋扈?根据自己调查的结果,似乎有些对不上。
“可我记得你那弟媳也算是书香世家的小姐,虽说不是真真正正的嫡女,可也是挂在正房名下的姑娘,难不成竟如此小气,还能左右你弟弟的想法?”
一说起这个,欧阳氏就更加难受了,眼泪更是一滴一滴往下落,陈明也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安慰起来。
欧阳氏哽咽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讲:“当初我母亲去说她的时候,也是这样以为的,想着书香世家的小姐,受到的教育一定是不错,品性也错不了,可我这位弟媳表面功夫做的好,实际上是个顶厉害的。不过是碍于他父亲的面子,却也不好为难她,只能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
孟氏听着她娘家里这些复杂的关系就头疼,也就不愿再听了,“你继续说,既然当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如今又怎会得:到如此多金子?”
“这事都是我弟弟的功劳,他不知从哪里认识了一些豪门大户,都是这京城里的人,我弟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又是个会说的,常做东请客吃饭,这样一来,慢慢地也就有了一些渠道,只要你手里有一点点银子便可以越赚越多。”
孟氏心中一喜,终于说到了紧要的地方,她连忙追问,“什么渠道?”
警惕的看了看屋内,欧阳氏缄默不言。
“红梅,你们都出去候着吧!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二嫂也将下人屏退。”陈明神色凝重,不容置喙。
欧阳氏见他如此严肃,便知道一定是剑走偏锋的路数,于是将翠湖与梅香也赶了出去,大厅之中一瞬间便冷清起来,只剩下了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