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天色已黑,陈恒回到家中正在泡脚,偶然说起了王二。
“这几日怎的不见王二,听钱妈妈说,他突然病了?”
“没错,这王二也算是精明了一辈子,做事也很是妥帖,昨天去冒冒失失的摔了一跤,头上都砸出了个窟窿,血流得一脸都是,可是吓人。”
陈恒倒是没有想到,“竟伤的这样重,实在令人费解。”
孟氏笑了笑,“不过还好,当时田大夫正在给宿儿看病,我便叫他给王二瞧瞧,如今已是没有大碍,不过要休息几天,他想着平日里尽是他在料理府中的事,这才叫他的儿子来顶替两天,你也不要怪他了。”
“我自然不会怪他,到底是年纪大了,难免身子不如从前,他在府上这些年没有功劳有苦,便找几个人好好照顾他几日便是了,免得叫他心寒。”
孟氏一边帮陈恒擦脚一边道:"老爷放心,他有媳妇,儿子也讨了老婆,照顾的好着呢,不必担心,过几日便好了。”
陈恒听了这话倒是有些领悟了,难得体贴了一回,拉着孟氏的手轻轻拍了拍,“生病了才知道身旁有个人是多么重要,这些年也真辛苦你了,后院的事一直是你在操心,你若是嫌烦,不如交杏儿打理一段时间,以后嫁人总是要做主母的,倒不如让她你现在好好练练,正好你也能歇歇。”
“老爷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但杏儿年纪小,如今府中的大小事情也不少,宿儿也没有好转,她还时常去照顾宿儿,这便够了,让她去管家,只怕让她管个两三日便全要乱套了。”
陈恒听了也觉着是这么个理,“那就只能辛苦你了,等日后宿儿成了亲娶了妻,便可将这些事交给儿媳,到那时你也好松快松快。”
薛氏笑的温柔,“那便再好不过了。”
“对了,"陈恒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看向孟氏,“再过两个月便是柳丞相母亲的八十大寿,在他手下做事的人,私底下都在准备寿礼了,咱们也不能落后,今府上银子充足,你倒是替我想想,咱们送什么好?”
孟氏一听这消息,只觉得身后冒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用手里的香帕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神色有些不自然,“柳丞相的母亲,想必是见过世面的,一般的东西只怕瞧不上,祝寿那天必定是热闹极了,咱们送出去的东西绝不能跌了面子,容我再想想吧。”
陈恒心里乐开了花,只觉得自己的夫人通情达理又温柔体贴,刚才还担心女人家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心疼那些银子,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那此事便有劳夫人替我操心了!咱们快些休息吧,明日我还得早起上朝呢。"
陈恒放心大胆的拍了拍孟氏的肩膀,便往榻上一躺,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孟氏叹了口气,越想这事越急,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孟氏便寻来了陈杏菱,同她说起此事,倒也不是真指望他能出个什么主意,只是这事憋在心里闷得慌,总得找人来排遣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