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红梅便回来了,恭敬行了个礼,“二夫人,请。”
孟氏将手搭在翠湖的手上,便跟着红梅进了院里,一路上孟氏都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
自从四房的两个儿子陨落,她便再没有踏进过这里,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变化,直至她走进大厅,这才发现四房竟然不同于往日了!
厅中的竟是摆了好几套黄花梨木椅,墙上的摆件,更是名窑里烧纸的珍品,这些东西连自己都没有,有银子也买不着,四房又是怎么得来的?
压下心头的疑惑,孟氏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一抬头便见上头坐着欧阳氏,打扮的与平时一般朴素,丝毫不见有什么异常。
孟氏寻了个位置坐下,这才开始试探,“四弟妹,许久不见了,最近身子可好,吃的药可还有用?”
欧阳氏脸上白的有些病态,一看便是身子尚未痊愈,攥紧手中的香帕,轻轻咳嗽了两声。
“身子一直就是这样,这药也许多年了,一直不见好,又不敢断,只能这样拖着了。”
欧阳氏这一咳嗽,便伸手拿香帕遮住口鼻,偶然间露出一截皓玉似的手腕,上面竟套着一只极品翡翠玉镯!
孟氏瞧着那玉镯的成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这只,竟有些自惭形秽,悄然将自己袖子往下扯了扯,阴阳怪气的噎起欧阳氏来了。
“四弟妹这屋里的摆设果真大气,竟是用的黄花梨,手上那只翡翠玉镯亦是价值千金,四弟妹这才真真明白什么叫财不外露,佩服佩服。”
欧阳氏这才发现手上竟戴着只翡翠玉镯,于是有些心虚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想将镯子遮住。
“二嫂嫂说笑了,哪有什么财啊,都是旁人送的,不值几个钱,让二嫂见笑了。”
看欧阳氏那遮遮掩掩的模样,孟氏敢断定,她必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欧阳氏与陈明是什么情况,孟氏一清二楚,根本不认识这样大手笔的朋友!他们平日甚少接触旁人,相互来往的人也不过是几个清贫的小文官,养着自己一家老小尚且捉襟见肘,谁还有这个闲钱?
孟氏稍作思考,便继续旁敲侧击,“听闻弟妹家出了个吃里扒外的贱婢,实在叫人心惊,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欧阳氏黑着脸打量了一番屋里的下人,“也不知哪个嘴碎的四处胡说,是许久不曾管教下人了,愈发的没规矩,什么事都往外抖落,一会儿可得好好盘问盘问!”
“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弟妹也不必过于介怀,左右我也不是什么外人,也不会往外说,不过是出于关心,这才来问问,也不知道损失了多少东西。”
“也不是什么大事,丢了几幅不值钱的字画罢了,正巧前几日我闲来无事,想拿出来临摹一番,没成想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才猜想是叫人卖了,一查竟扯出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原来已经是惯犯了!”
“往年丢失的东西可还珍贵?叫那丫鬟偷了多少走了?”
“也不多就十来件,都是些不值钱的,因此我才大意了,竟是没发现。”
只怕不是如此吧?孟氏在心底暗自窃喜,这都是活该!可面上却是格外惋惜,像是十分痛恨那偷盗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