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孟氏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侧头看了看旁边鼾声震天的陈恒,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孟氏已经仔细盘算过了,自己被骗了十万两,这仇绝不能善罢甘休,因此她便派人四处追查缘然和尚与那个假林夫人。
一旦抓着了,定要将他们带回来,由自己亲自审问!只要他们落在自己手里,必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可话说回来,若是追查不到呢?
陈恒虽然一向不管内宅之事,府中的银两开支也一概不问,但如今府上已经只剩下个空壳,账上已经没多少银两了,若他想要支出银子,拿什么给他呢?
难不成要变卖家中的古玩珍藏?这样的丑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死。可若是不这样做,如何能将这十万两神不知鬼不觉的补起来呢?
孟氏越想越心烦,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二日起身,陈恒刚起身,孟氏便起身帮他换官服,陈恒瞥了一眼孟氏,被她吓了一跳。
“瞧你顶着这么大个黑眼圈,昨夜可是未睡着?”
孟氏恹恹的,一点也提不起来精神,“心里总是不太痛快,因此没有睡着。”
陈恒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既是身子不太爽利,就该找个大夫来替你把把脉,开心安神助眠的方子,就这样拖着像什么样子,出去也是丢人。”
“是,我一会儿就去寻个大夫来瞧瞧。”孟氏心不在焉得说。
用早饭时,陈杏菱就跑来陪孟氏,陈杏菱便无意间说起了个趣事。
“母亲,你可听说了吗?四婶婶昨日出了个家贼,听说家中丢失了不少财宝呢,也不知抓着没有。”
孟氏并未在意,“四房能有什么财宝,都是些不值钱的,丢了便丢了吧。”
陈杏菱摇摇头,“哪是什么不值钱的?听说丢的可都是些玉虚子的绝迹书画,还有血玉珊瑚,可有桌子那么大呢!”
孟氏眉头一皱,“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啊,她从哪儿得来的?”
“这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她娘家给的吧。”
“她娘家不过是个落魄的五品官,她自己又是个庶女,娘家哪有那么多好东西给她?”
陈杏菱想了想,这话确实说的有理。
“那个……也许是四叔买的。”
孟氏摇摇头,“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一向自诩文人风流,对这些金钱俗物视如敝履,不是个会挣钱的,为人正直又爱得罪人,也断不会旁人送的,真是怪了。”
“母亲什么时候与四房这样要好了,竟连这些也知道。”
孟氏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不过是听下人提起过罢了,哪里就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