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年轻时啊,其实面临着与你一样的境地,我父亲想把我嫁一伯爵府里去,我母亲却是不许,后头一想也是,那伯爵府里水深得很,我即便是进去了,腰杆也直不起来,但凡出点什么差错,必定被婆婆抓住狠狠责罚,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薛荔似乎不解,“为何?还有娘家人可以为你撑腰啊!怎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孟氏细细说给她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不能日日待在娘家不回去吧?再者,那伯爵府比我父亲官职大那么多,他也说不上话啊!”
“所以夫人最后没嫁成?”
“是啊,我便不吃不喝抗议,最后这才听了母亲的,嫁给了我舅母的儿子,也就是杏菱的爹爹,有了这一层关系,他自是待我千好万好。”
见薛荔听得认真,时不时还点头应下,孟氏便继续道:“婆婆是我舅母自然疼我,他的官职不及我父亲,房中有几个通房丫鬟也都被我撵走了,我也能说得上话,这样的日子可不是比在伯爵府里水深火热好的多?”
“如此说来,当真是如此,还是二夫人想得通透。”
孟氏很满意薛荔的回应,“人生在世本就是如此,何必追求大富大贵,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是正理,你说对不对?”
薛荔面上多了几分欢喜,“二夫人说的没错,从未有人跟我说这些,真是谢谢二夫人了。”
“以我之见,沈家不如舍弃的好,他们既听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也不必受这个委屈,我就不信你是什么煞星是什么不祥之人,我疼你的紧,你若是喜欢,搬来我院里住都行!”
薛荔连连摇头,“不行,这实在太叨扰了。”
孟氏又拉着她的小手,细细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你不必担忧,我一向喜欢你的性子,你便是嫁给我宿儿,当我儿媳妇儿都成啊!一定将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薛荔连忙将手从孟氏那抽回来,头埋的更低了,“夫人,可不敢乱说,你再这样取笑我,我可真是不敢再与你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了”
陈杏菱哈哈大笑,“母亲,薛妹妹这是害羞了!”
“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礼仪,不像你厚脸皮一个!”孟氏不遗余力的夸奖着薛荔。
薛荔笑着看向陈杏菱,替她鸣不平,“二姐姐不是厚脸皮,她只是生性豁达,与夫人一样,前些日子二姐姐带我在京城四处玩耍散心,我这心里才好受了些,没那么堵的慌了,否则怕是要憋出病来了,荔儿在这还得多谢二姐姐呢!”
“不妨事,我如今是将你当亲妹妹来疼的,若是你成了我嫂子,我更要十倍百倍的对你好呢!”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通,眼看时间不早了,薛荔也仿佛放低了戒心,陈杏菱母女俩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前脚她们刚走,后脚薛荔就瘫在了椅子上,紫鹃紫薇连忙笑嘻嘻的走上来替薛荔捶背按腿。
薛荔有气无力的吩咐:“紫鹃,你……快替我倒杯水!我说的口干舌燥的,嗓子都快哑了!”
“嗓子都快哑了还说这么多话,口是心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