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两次救你都是拜皇上太后所赐?”
顾明冽眼神也渐渐变得阴鸷,想起以往的种种迫害更是心中愤懑,“是啊,平日里冷枪暗箭的事常有,我也是不胜其烦。”
薛荔见顾明冽心情沉重,便攀着他问,“你除夕夜里说我曾救过你三次,那还有一次呢?你也说与我听听啊。”
顾明冽见他如此卖乖讨巧,脸上的冷意也慢慢消散,“十六岁时,我随父亲镇压边牧之乱,逼到绝境后,不小心落单和当时的副将被擒,正是你与伯父设局将我从边牧民族手里救出的,你又不记得了?”
薛荔捧着脸想了一想,确是有此事的,她拍着脑袋点头,“这我自然记得,原来那个满脸污血的少年小将竟是你啊,你可不知,因着救了人一事,我在姐妹们面前可是威风了好几日呢!”
“自然,我当时一眼便将你认出来了,薛伯父也认出了我,我与他还曾聊过几句,这才知道你们原是汴州人士,是当地有名的商户,若非如此,瀛洲那次遇上你也不会一眼便将你认出了。”
“那如此看来,咱们确是有些缘分的……”
顾明冽摇了摇手里的玉扇,“不错,所以你是逃不掉了,本世子早在十六岁就动了心思,没成想又在瀛洲跟你遇上,这些年我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我父亲塞给我的通房丫头我都是赶走了的。”
薛荔脸嗖的一下就红了,“胡说什么浑话,你若再信口开河,我真叫紫鹃紫薇赶你出去了!”
她这样子实在招人喜欢,顾明冽又接着忍不住逗弄她几句,薛荔一生气还真将他撵走了。
其实薛荔是很好奇顾明冽的事情的,稷王世子如此显赫的家世怎么就招皇上嫉恨了呢?怎么就能闹到要取他性命这样凶险的地步呢?
顾明冽方才一席话隐约涉及到许多秘密,自己如今也算不上与他有什么关系,没有资格去盘问太多,问得多了也实在担不起后果,更是要惹祸上身,还是岔开了话题的好。
春日渐渐来临,天气也慢慢回暖了,二房那边的人也渐渐活络起来。
陈杏菱日日拉着薛荔四处踏青,一时去莲湖,一时去登山,却迟迟不曾出手,饶是薛荔这样有耐心的人也疲于应付。
紫鹃日日笑她,“小姐这如今可是成了一块香饽饽,这个抢那个争的,大房陈祚尚且入不得小姐青眼,这陈宿倒是也惦记上了。”
好容易熬了大半个月,薛荔到底是疲惫了,直接称病,关门谢客,陈杏菱一连来了几次也没见着人,全被薛荔装睡遮掩了过去。
终于有一日,孟氏实在按捺不住,这才带着陈杏菱来探病,薛荔眼看瞒不过去了只好出门来迎。
孟氏又端出从前那样的面孔出来,一派温柔娴静,拉住薛荔的手便不放。
“荔儿,你病了这些日子一直不见好,杏菱好几次替我来探病也赶得巧,偏你每次都睡着,我总觉着病了不能总窝在家中,这才看看你,若是能一同出去走走,指不定好的更快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