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菱瞧她这样子倒是没再说让她搬过来的话,只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攀扯,后来便莫名其妙的扯到了陈若柳身上。
“薛妹妹,你知道陈若柳如今在金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陈若柳?这大房倒了没多久,这么快就将三妹妹改口,平日里亲热的近,如今倒直接喊名字了。
“不知道,只是没听说金言娶新人。”
陈杏菱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金家主母手段狠,两个儿媳又都是名门之后,她爹是罪臣带不来助力,两手空空没有银钱,她哪里讨得到名分?”
薛荔是有些唏噓的,陈若柳到底也曾是正经家的嫡姑娘啊,“那她如今在金府是做什么的,难不成当了小妾?”
“不然还有什么造化?只怕还不如寻常的妾室风光,开始还能哄得住金言,可时间一长就管不住了,家里不断迎来新人,外面又不知养着多少,金言若是不管她,便是奴才都敢欺负她!”
薛荔忽的不做声了,忽的想起顾明冽,自己的身份与他差的远,种种差距可以说是隔了一条鸿沟。自己没有依靠,若是没了顾明冽的宠爱,只怕也不比陈若柳好多少。
陈杏菱不知薛荔的想法,却是越说越有劲儿,也不顾往常的姐妹之情,掰着手指念叨起来。
“她就是个眼皮子短浅的,只想着金家有爵位,家底殷实,便想着若是成了便衣食无忧。”
“可她也不瞧瞧那金言是个什么人,整日游手好闲,流连烟花之地,以后能有什么本事?爵位是金家长子的承袭不到他头上,才能也比不上次子,若是分了家,没他好果子吃。”
这话的确不假,薛荔也略有几分耳闻,只可惜,陈若柳得了芝麻丢了西瓜。
若是与陈若月一同去曹家,出嫁时怎的也会陪上一些嫁妆,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嫁过去,那金家再怎么也得顾忌几分曹家的颜面,岂不是比这样白贴强的多了?
“都是自己的造化,我们也没法子,全凭她的手段了。”
“嗯,不过照我说,还是得选对夫君,就拿我哥哥来说,是家中独子,长相英俊且才华横溢,以后的前途更不必说了,最最重要的是他待人谦和有礼,一向洁身自好,可是个难得的好男子,谁若是成了我嫂子,必定享福!”
陈杏菱话里有话,就差没拉着薛荔笑呵呵的问你想不想给我当嫂子了。
薛荔反正是装傻,这方面她可是行家,“是啊,这样的好男儿的确难得,我也在想谁会有那样好的福气能嫁给宿少爷,我届时一定的好好向她学习。”
陈杏菱见薛荔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懒得再给她洗脑,闭上眼睛养身去了。
……
柳心药从长安亭回来之后,脸色便一直不太好看,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着桌上的那只牡丹步摇。
琳琅端来一碗汤放在桌上,“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别气坏了身子。”
柳心药这才从冥想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琳琅,眼神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
琳琅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小姐恕罪,奴婢……奴婢只是担心你,再不敢随意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