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有些犹豫,若是拿着这簪子去问,只,怕是要露馅,可自己根本没买过,若是再问价钱,自己就更不知晓了。
她想了想,“这样的好东西我哪里买的起,是旁人送的。”
柳心药似乎并不意外,“薛妹妹,我瞧着你这簪子很是喜欢,能否送给姐姐?”
众人都有些意外,这发簪虽然不错,却也算不得什么稀世珍宝,柳心药又是丞相千金,是丞相府最受宠的嫡女,怎会向他人讨要一只发簪呢?
琳琅也觉着不妥,上前正准备劝说两句,可柳心药回头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琳琅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可薛荔终究是不愿意的,这是顾明冽送给自己的,听说他特意选了很久,自己怎能平白送给旁的女子,这样岂不是糟蹋了他的一番心意?
最重要的是,这发簪薛荔也是一眼便喜欢上了,上边的海棠更是合她心意,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想到这里,薛荔先是福身表示歉意,随即不卑不亢地从手上脱下来一个鎏金双扣镯。
“柳小姐,我头上这只发簪是他人所送,怎能转送给柳小姐,如此我便是对不住送我发簪之人,也有轻视柳小姐之嫌,实在不妥。不如这样,我将母亲留给我的鎏金双扣镯送给你,也算是我小小的心意。
薛荔笑的坦荡,话也说得漂亮,送出去又是自己母亲的东西,也应当是好主意了。可柳心药却是压根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薛荔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来,“想必是这镯子做工粗糙,入不了柳小姐法眼。”
“不错,这镯子我的确没瞧上,你既不愿意将那海棠流苏点翠发簪赠与我便罢了,我也不愿强人所难,薛小姐请自便吧。”
柳心药扭头就走,一众小姐也跟着离去了。
剩下几个平日爱捧柳心药臭脚的小姐都冷眼瞪着薛荔,责怪起陈杏菱来。
“本来今日柳姐姐心情便不好,这才邀我们来长安亭游玩,你倒好,带个不详之身的卑微女子来惹柳姐姐不快,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陈杏菱泫然若泣,“是我不好,我只想着薛妹妹这几日遭人非议,便叫她出来散心,没想到会惹柳姐姐生气,各位姐姐替我向她道个歉吧。”
那几位女子又冷嘲热讽了几句便离开了。
宁国侯府的世子长孙纪威本就是此次出游的做东的东家,见情况不妙,佳人又拂袖而去,便向薛荔抱拳表达自己的歉意。
“薛小姐,实在对不住了,柳小姐平日不会如此,今日也许是见到心爱之物,这才如此,还请薛小姐莫要怪罪,否则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客气了,也怪我,大约真是惹柳小姐生气了,长孙世子快跟上她们吧,我就不去惹大家不快了。”
薛荔并不担心柳心药会对自己有意见,她也并不想讨好柳心药,和这些小姐相比,自己没想过要攀龙附凤,也并不需要和柳心药这样的才女交朋友来凸显自己的品德。自己的目标也不过是报完仇,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