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到底是没退成,薛荔瘫坐在椅子上,更加苦恼了。
沈惧比沈敬衣要通透得多,刚才在大厅前还说要将瀛洲遭遇海盗之事公布于众,证明自己的清白。
最重要的是,沈惧似乎也察觉到陈府大有问题,因此想让自己搬走。如果自己能听懂沈惧的话,只怕大方二房也能听明白,眼下的情况越来越严峻了。
她走到窗边将顾明冽留下的护卫唤了出来,“影一影二,最近你们可要当心了,大房二房接连对我动手都失败了,我又三番四次地拒绝她们安排的婚事,也不知他们究竟会如何应对,但我担心会狗急跳墙。”
影一影二神情严肃,“主母放心,我们随时严阵以待,绝不敢怠慢,主母只管安心休息。”
沉默了半晌,薛荔不经心地询问顾明冽的下落,“你们主子呢,什么时候回来?”
影二笑了,“主母不必担心主子,倭寇大势已去,主子很快就会回来了。主母只管将养好身体,免得主子回来见主母清瘦了,可是会心疼的!”
薛荔的脸噌一下就红了,“跟你们主子一个毛病,油嘴滑舌,下去吧!”
得了命令,两人便消失在当房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影一又愁眉苦脸地看向影二。
“写信该怎么写啊?自从主子知道主母与沈敬衣退婚,高兴得不得了,军营的兄弟都说主子今日对谁都和颜悦色的,若是此刻我再告诉主子没有退婚成功……”
一想到这里,影一就打了个冷颤,“我完全不敢想,主子肯定以为我在捉弄他,还不扒了我的皮!”
影二也叹了口气,“我也没法子了,这事都怪陈祚同沈敬衣!”
影一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怎样回信,只好如实相报。
果不其然,第二天便收到了顾明冽的回信,将影一骂得狗血淋头,并在信中写道自己会立马处理好手上的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京。
影一越想越气,偏偏又拿沈敬衣没法子,只能将气撒在陈祚身上,夜里伙同影二偷摸地给陈祚下了些小毒粉。
陈祚原本就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肋骨也断了几根,养了一个多月这才渐渐有了些好转,可没想到腿上却突然起了许多小脓疮,又痒又痛,还流着脓水。
可把薛氏吓坏了,将陆芫晴拖到院里,只甩了几个巴掌,陆芫晴的脸上就肿了起来,“你这个贱蹄子,到底是怎么照顾少爷的?让你每日都要给他擦拭身子,这倒好,腿上生那么多脓疮,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陆芫晴嘴角流着血,被打得脑袋昏痛也不敢吭声,“夫人,奴……奴婢的确是每日都给少爷擦拭身子的,绝对没有胡来,也没有偷懒,奴婢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薛氏对着她花容月貌的脸又是一巴掌,“还敢顶嘴!让你办些事也办不好,被人抓着把柄冷嘲热讽一番,只差指着我鼻子骂了。我想着你要照顾祚儿,不同你计较,你如今连伺候祚儿也伺候不好,我要你何用!”
陆芫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夫人,饶命啊……少爷生了脓疮当真不关奴婢的事,夫人交给我的事情也已经办好了,沈敬衣也已经信了我,与薛荔退了婚,可谁曾想到沈大人横生枝节,奴婢也没有法子!”
薛氏本想再教训一下陆芫晴出口气,可却听见房里陈祚在嚎叫,薛氏也顾不上陆芫晴,急急忙忙跑到陈祚塌前。
“祚儿,祚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