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大厅,便见一中年男人坐在大厅左手边的位置,姿态威武,面相却和善,而这中年男人的旁边,正是昨天写了退婚书的沈敬衣。
薛荔依旧给大厅中的长辈一一请安,最后又向沈惧福身行礼,“沈伯伯安好,荔儿来京城未曾亲自去拜见,望沈伯伯恕罪。”
沈惧见了薛荔便乐呵呵的,一扫脸上的阴霾,“乖侄女,沈伯伯本想着来看你的,可又想着年轻人不喜太过死板,便迟迟未来,昨日我儿犯浑,今日沈伯伯是来给你撑腰的。”
薛荔看了一眼他身旁的沈敬衣,今日似乎格外奇怪,垂头丧气的,竟是不敢正眼看自己。
“沈伯伯言重了,我并未受什么委屈,又何来撑腰一说?”
“怎么没有,我这个逆子受旁人蒙骗,在红妆阁如此欺辱你,你也不生气,也不解释,实在是好脾气。若我换成是你,还不得把红妆阁的屋顶都给掀了!”沈惧面带怒色,铁了心似的要给薛荔正名。
“正所谓谣言止于智者,长脑子的人自己会思考,何必同那些人云亦云的人多说,岂不是浪费时间?”薛荔甜甜一笑似乎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沈惧见薛荔这豁达的性子,很是喜欢,哈哈大笑两声,便开口赞叹,“果然是振春兄的好女儿,比前些年出落得更加水灵了,性子也比我豁达爽朗几分,好好好!”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沈敬衣,“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给薛小姐道歉?”
沈敬衣闻言便站了出来,抱拳向薛荔道歉,“薛小姐,昨日在红妆阁的确是我对你不住,一时失了分寸,害你在众人面前丟脸,被众人非议。都怪我,我便是薛小姐口中那人云亦云的傻子。”
沈敬衣说完这话,脸上也是一红,忐忑地看向薛荔。
“怎么,沈少师如今不说我是失了贞洁又品行败坏的女人了?”薛荔挑了挑眉,继续挖苦沈敬衣。
“薛小姐大人有大量,我实在汗颜,在瀛州遭遇海盗失贞一事,我父亲已经查清,当真是子虛乌有的事。”
“至于品德败坏,”沈敬衣转身看向了陈决,目光非常锐利,“我倒真想问一问,陈祚少爷是如何管教下人的,让他的妾室跑到我面前来胡言乱语,诬陷薛小姐!”
薛荔听了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说的是陆芫晴?
陈决下意识地看向薛氏,“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薛氏一时情急,神色慌张,“老爷,妾身也不知啊,不知沈少师说的是谁?”
“便是前段日子,在灵福寺与陈祚少爷春风一度的丫鬟,如今成了陈祚少爷的妾室。”沈敬衣自知当了别人的刀,心中升起浓浓的愤怒。
沈惧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陈决,明明眼神里全是愤怒与威胁,可话里话外却在警告自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