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正闭着眼睛靠在贵妃椅上,用热脸巾敷着额头,可以看出为了这件事,已是伤透了脑筋。
不多时,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见婢女身后没有人,薛氏连忙强撑起身子询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请少爷过来见我吗?”
“回夫人的话,少爷身体不舒服,头也痛得很,便早早地睡下了,说是明日再来向你请安。
“罢了,”薛氏无力地摆了摆手,“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是无可奈何。他平日里最是好面子,此次只怕又要多日不肯出门了。”
她将手中的热脸巾递给了婢女,将所有人都屏退了去。
“原本还想让祚儿过来,咱们将这件事好好梳理一番,今日看来是不行了。”
陆芫晴跪在下方,头也不敢抬,生怕惹她不快,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到自己头上。
可薛氏也没法子问别人的罪,只能厉声质问陆芫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与祚儿在一起的是赵妈妈?却让薛荔逃脱了!”
陆芫晴也是懊恼不已,好不容易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能够从柴房里面脱身,只怕现在要想让他们再次相信自己,得要费一番功夫了!
“夫人,奴婢也不知,奴婢都是按着咱们的计划实行,将薛荔一人留在清竹园,奴婢则回去盯着紫薇,实在不知奴婢走后,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紫薇那个贱丫头呢?可曾离开过薛荔的秋水苑?”
“绝对不可能,云竹一直在院门口盯着,奴婢回了秋水苑,第一时间便去查看紫薇,她一直坐在房里在绣花。”陆芫晴笃定地回答。
薛氏的开始脸变得扭曲,“可恶,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当真是赵妈妈对我儿图谋不轨!”
陆芫晴虽有些拿不准,可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赵妈妈对陈府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可她断不能如此回答,只能将这一切推在赵妈妈头上,才能让这个老妖婆更信任自己,自己若想出人头地,只能暂时依附于大房。
“奴婢将薛荔留在少爷的房里,便回去监视紫薇了,未能见着当时的场景,但薛荔的确是没有去过二小姐与少爷的院子,应当是等不着人先走了,无疑。”
“不,不可能!赵妈妈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可怜了我的祚儿,要让他承受这样的苦楚委屈!”
陆芫晴见她不相信,于是又生出了一计,“夫人,奴婢觉着赵妈妈跟了您这么久,断不是这样的人,可若是赵妈妈与薛荔都没问题,只怕……”
陆芫晴不肯再说,却是卖起了关子。
薛氏话听到一半,像猫抓了一样难受,急切地盯着她,“只怕什么?你尽管说来,勿要担心,此仇我必报!”
“只怕是二房的诡计!”
“从何说起?”薛氏错愕。
陆芫晴见到薛氏的反应,心里非常满意。她往前跪了跪,更加殷勤卖力的挑拨离间。
“夫人,您难道忘记了,赵妈妈之前是怎样说的?正是二房的奴才去向她报的信,这奴才出现得太过蹊跷,必是有人在背后操控,让他陷害赵妈妈啊!”
薛氏的脸渐渐变得扭曲,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将染了猩红豆蔻的指甲都断在手中,“你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