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荔从国子监回来,薛氏身边的赵妈妈便来请了,薛荔换了件衣裳便来到了薛氏的院里。
赵妈妈将她带到一个小院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方小桌、两张小凳子还有三五个小菜,“薛小姐,您先在这坐着,奴婢这就去请夫人。”
四下无人,薛荔怎么瞧这都是场鸿门宴。紫鹃忙守在门口盯着,紫鹃则趁机用银针试了试菜,见银针未曾变黑,这才松了口气。
薛荔觉得好笑,这两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你这银针只能看饭菜是否有毒,若是里面下了蒙汗药,这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紫薇从门口撤回来,“无毒便够了,若是下了蒙汗药,我们二人必定会拼死保护好小姐。”
"放心吧,她们此次应当不会有什么动作,只是想与我好好商量罢了,都别说话了,万一让她们听见就不好了。”
薛荔正襟危坐,准备迎接薛氏的到来,可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陈祚!
这倒是出乎了薛荔的意料,看来薛氏只管将自己约过来,其余的便凭陈祚发挥了。
陈祚缓缓走来,坐在她对面,赵妈妈便走上前笑道:“薛小姐,夫人方才身体不适,来不了了,可又将您约了过来,断不能扫了你的兴,正好少爷在此,夫人便差他来作陪,望你莫要怪罪啊!”
赵妈妈年逾五十,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张脸,颧骨凸出,眯着眼睛,瞧着便是一股奸相。
薛荔面露担忧之色,“表哥不是外人,自然不会多心,只是姑母病的可严重?可要请大夫?”
“薛小姐不必忧心,夫人这是老毛病了,断不会有事的,休息一阵子便好了。
“如此我便放心了。”
陈祚朝赵妈妈挥了挥手,赵妈妈便俯了俯身子,慢慢退下了。
“表妹,看见是我,肯定吓了一跳吧!”
“表哥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怎会吓着?只是姑母昨日说有事同我商量,看来今日是说不成了。”薛荔有些惋惜的说。
“左右以后日子还长,不差这一会儿,来,咱们先动筷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尝尝!”
陈祚起身夹了一小块豆腐,放到薛荔碗中,示意她快尝尝。
薛荔如今是看见陈祚便觉得恶心,更别提是他亲自夹的菜,自然是不动筷的,“多谢表哥,你也尝尝,姑母院里的厨子手艺定是最好的。”
陈祚爽朗地笑了几声,倒真开始吃菜,薛荔嘴上说着不担心,其实一举一动都如履薄冰。
若是他们真在菜里下了什么迷药,后果不堪设想!只怕自己清白没了,两个丫鬟也保不住。
但陈祚死死盯着自己,她也不好不吃,便照着陈祚吃菜的顺序尝了一点点,实在味同嚼蜡。
大约是觉着吃的没什么意思,陈祚便温柔地问薛荔,“表妹,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个小酒虫,可要尝尝我母亲房里珍藏的好酒?”
薛荔自然不愿喝,若是动了手脚,晕了过去还要说自己是酒量不好,便摇摇头,“这几日身体不适,便不饮酒了,表哥一人喝便好。”
陈祚到底是不太高兴了,“表妹,你怎么像是有些怕我?”
“怎么会呢?表哥一向温柔。"薛荔不咸不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