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干系,说多亦是无益。眼下你却想趟这趟浑水,所为何事?”
杜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百转千回,最终却只剩嘴角淡薄的浅笑,一纵即逝,“傅家想招你为婿,我总要弄清楚,姑父是想害你,还是能为你将来助益良多。总归,日后我还用得上你,不能让姑父害了你。”
弃之笑容微僵,“你为何总是相信道听途说?有事不能来问我吗?”
“六娘是不错的小娘子,只是呆了一些,才会被郑业骗了去。”
弃之的笑意尽收,“小可还有事,要先回牙号,少陪了。”
杜且在他身后殷殷叮嘱,“多与六娘相处。”
弃之长袍飘展,却没有再回她一句。
圆社聚集了京城各大蹴鞠高手,不拘贵贱,但凡是技艺高超者,皆可申请入社,以技服人。而郑业正是此间高手,也正因如此,他以一介商户之身,得以与王公贵族相交。他在蹴鞠场上十分好胜,得罪过不少的人,章以行便是其中之一。但京城的权贵却很喜欢与郑业为伍,各大蹴鞠局,都少不了他。
自从来了泉州之后,郑业已有许久不曾蹴鞠,他是高手这件事似乎被人遗忘了。可是在杜且刻意的提示之下,东平王还是把郑业在京城辉煌的战绩想了起来,诚邀他加入自己的一方。
这次的蹴鞠大赛是杜且以沈家的名义举办的,以启航为题,专程为先前她时常劳烦市舶司、知府衙门、南外宗的各位贵人们而举办,球彩也是她亲自操办。据说十分的丰厚。赛事还诚邀伊本蕃长带队,尽选蕃商中的蹴鞠高手,一较高下。
赵新严为此摩拳擦掌,他看中了球彩,为自家娘子的诊金他也要搏一搏。可是看到参赛的三只队,他有些傻眼了。
一队来自南宗正与泉州府的官吏,一队是泉州本地的商户,一队是在泉州的蕃商。他想赢,可是他根本不能赢。
赵新严兴致索然,抱着三匹从别处收来的丝绸去找弃之,准备转手卖掉。
弃之见他亲自前来,微微蹙眉,“嫂夫人身子又不好了?”
赵新严也不瞒他,“天愈发凉了,她还是不能适应泉州城冬日的湿冷。此处不比临安,冬日总是阴雨不绝。药金不能省,还要烧炭,南宗正给的份例又少,是我能分到的不多,不够她用。前些时日,转手卖了一些私舶收来的香料,但也不值什么钱。”
弃之认识他三年,一到冬日他便是如此,但凡到手一点东西都要转卖。
“我可能要出海,你可以整点值钱的物货,我帮你带去卖了,带点上色的香料回来,再卖了,够你花上几年的。”
“真要出海?”赵新严想起听来的传闻,“你真要入赘傅家,出海经营?”
弃之剜了他一眼,“这个以后再说,我先与你说一桩急务,能赚钱,赚大钱。”
赵新严一听来了精神,“官吏不能参与市舶贸易,但其他的钱还是能赚的,说来听听。”
弃之清了清嗓子,“这事是大娘子吩咐的,她想让你在蹴鞠大会上暴揍郑业,你能做到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