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边倒是勤快,刚回营,就去找山行与一众大将议事了。
楚江雪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即使山行父子没有拆穿自己的身份,她还是不去凑这样的热闹了,免得让赫连边难办。
听闻中申国此次带兵攻打四月城的人是廉蒙,楚江雪更是紧张了,廉蒙可是个棘手的人物!
出身于武将世家,少时就曾去边关驻守,待了好几年才回到中城。李德勤并不是无人可用,而是抱着必定将四月城拿下的,才派廉蒙过来的。
四月城对于双方来说,都很重要,廉蒙是不可能让步的。就连廉蒙知道楚家没落的真相,可他绝不容中申国的山河被外人入侵。
赫连边一去,就是很久,天都快黑了,也不见他回来。楚江雪倒也没有去打扰,只是做了些热腾腾的面条,让送到营帐里。
说一天了,见来人端着面条来,还说什么长寿面,赫连边嘴角上扬:“这叫长寿面,寓意长命百岁,本殿下的亲兵还真是有心了!”
听了这话,山行父子都明白了,这东西是楚江雪做的。楚江雪的父亲虽是中申国大将,可与山行相知相惜,得知楚河亡故,山行还是偷偷掉了泪。
如今见到故友的女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吃完面条之后,这事儿也谈得差不多了,山行便让旁人退下,问了赫连边一句:“殿下,您真打算带着这姑娘?”
“本殿下带着她,并非私心,她虽是个姑娘家,可她与一般的姑娘不一样,她能帮上我们的。”
“就算她与中申国皇帝有血海深仇,可她终究是中申国之人,万一她……”
见山川欲言又止,赫连边也就直言了:“山行将军大可放心,她与李德勤势不两立,她知道楚家所有的事情,若她有私心,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山川与楚江雪接触倒是蛮多的,插了一句话进来:“父亲没有必要担心,楚姑娘的心是在咱们这边的!”
“为何?”
“姑娘家跟了谁,心就向着谁,这一路上都与殿下同帐而眠,父亲还用怀疑楚姑娘的心在不在咱们这边。”
虽说是在一个帐子而眠,可睡了好几天的地铺,也只有自己知道。若是此时说出来,他们真以为楚江雪是个不清白的姑娘,比起自己,他还是觉得楚江雪的清誉更重要。
他脸上有些尴尬:“你们别瞎猜了,本殿下打地铺好几个晚上了,这腰酸得很!”
“什么?”父子两异口同声。
“楚姑娘现在是本殿下的亲兵,可本殿下也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睡在地上,是不是?”
山川就是个糙汉子:“殿下,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可以了吗?”
看到自己儿子这般,山行一脸黑线:“川儿,就算你这么想的,也别说出来,让殿下多难堪呀!”
山川这般正直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因没遇到喜欢的姑娘。若心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哪里舍得强人所难,就是她掉一滴泪,他都心痛。
见赫连边睡了好几晚地铺,山行倒是聪明,让人又搬了一张床进赫连边的帐子。
楚江雪看到几个士兵搬一张单人床进来,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殿下睡的床确实要大些。”
等搬床进来的士兵走了之后,赫连边才进来,看到这么一张床,就知道是山行的意思。
立马坐在上面:“前几天睡地铺的事情,被他们父子俩笑话了一番,可是让本殿下颜面无存呀!”
怎么说赫连边也是堂堂一国皇子,怎么就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呢?楚江雪皱着眉头:“殿下,你这脸面都丢到北城去了吧?”
“何止呀,丢中城去,都不算远。”
一向以纵情声色闻名的赫连边,此时可是丢脸丢到中城去了。楚江雪什么也不说,动手将两张小床拼成的大床拆开,见此,赫连边立马去帮忙:“雪儿呀,真是委屈你了!”
“哪有委屈,什么恶劣的环境我都待过,殿下还是别担心我了,想想怎么打这场仗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