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春眼皮一跳,赶紧拿袖子去挡,与宋无忌伸过去的手撞在了一气。
两人都是一脸要死,吕长春被宋无忌递了两眼,干笑着打了两声哈哈。
“夫人,这合离文书没有盖红印不作数的。您的针,轻一些……”
声音逐渐小下去,只因秦沐嘴角的那抹邪肆弧度,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人。
家主啊,您可最好皮厚些,属下尽力了。
吕长春默默在心里给严姑父念阿弥陀佛,恨不能手里长根木驴敲一敲。
秦沐果然简单粗暴的,一针扎了严姑父的手指尖,把严姑父给疼醒了。
“你干什么?”严姑父也没想到,睁开眼会看到这么气得要爆血管的画面。
秦沐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针在他眼前比划。
“哦,醒了?”一脸可惜,秦沐把他身上的银针转了转。“我这还有一半针没扎完。”
严姑父要坐起来可他浑身没力气。
“你们是死人啊,怎么可以让一个疯子对我随意扎针?”
“别乱动,一会儿这针往身体里头进去了,我可不管的!”
秦沐夹枪带棒,故意话怎么难听怎么说。
严姑父生气归生气,但还知道这时候身上都是针,一个不配合受苦的是他自己。
只是他气恼的看着秦沐,嘴巴依旧不饶人。
“你敢伤我一根毫毛,我就要你好看!”
说完就感觉身上一疼,秦沐尖着手指,诧异的低呼:“哎呀!这毫毛好多呢!”
气得严姑父又要翻白眼,秦沐威胁道:“再晕过去,我就用这个最大的针,正好我还没试过这针好不好用。”
严姑父深吸两口,觉得自己是被气活的。
“你要扎便扎,罗里吧嗦干什么,我岂是被吓大的!”
摸了摸下巴,秦沐审视的盯着严姑父。
“肉,松一松,针要站不住了!”
“你不是吓大的,你身体绷这么紧干什么?”
“噗嗤!”阿大晃晃身子,赶紧把头一扭,背过身去笑。
严姑父瞪阿大的后脑勺,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把再一句的讽刺话吐出来。
他现在如同案板上的鱼,敢怒不敢言。
秦沐哼哼了一声,早这么乖多好,非要多尝点皮肉之苦。
“他现在不宜出门活动,你们将他抬进我以前住的院子里。”
收了针,秦沐让人把严姑父抬走。
如今外头各种花开,空气里花粉多,严姑父有肺疾,花粉会加重他的病情。
“你们别听她的,她一个痴呆人,知道什么医术?我还要去县城里一躺。”
严姑父往身上一摸想起来,“我放在身上东西呢?”他半坐起来慌了。
秦沐抬抬手,没好气的想要打人,让人赶紧把严姑父弄走,省得她一会儿失控。
吕长春拿出合离文书,小声凑过去:“我这儿。不过,家主,你这个决定实在太草率了。”
“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放在别人身上?严姑连忙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