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恒身形端正,居于高高的御座之上,金龙无处不在,那股摄人的压迫感亦是扑面而来,以至于两国各自都愣了片刻,这才回到席位上。
岳昭这才打量起这两位被簇拥着的国主来,都是各自国土典型的长相,此刻看岳昭等人时,隐隐有几分薄怒。
看来不得不跪在地上行礼的经历,深深的羞辱了他们,岳昭轻轻一笑。
朱明恒年幼,岳昭便按礼仪,将三国引荐一番,身旁跟着数个释译官员。
身为臣属的朝鲜,本来应该在幼帝登基之日送上贺礼,以表忠诚,然而事实却是他们装了哑巴聋子,仗着国内乱糟糟的一片,无暇顾及他们,便隐隐在危险线徘徊。
此时见到幼帝,国主竟然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朗笑着说:“皇上仪表堂堂,正是仁君风范,请舒我国之前消息闭塞,不曾得知,如今好事成双,正是众望所归。”
不知道朱明恒有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总之他是表现的相当得体的,虽说年纪最小,可正做到了岳昭所言,极有风范又不失傲气。
日本的天皇是个极瘦弱矮小的人,如果不是他出了声音,岳昭都要将他认错了,因为分明是一旁魁梧一些的男人更具有气势,而且这个男人还虎视眈眈的看着岳昭,目光极其不善。
瘦弱的天皇没有想象中的气势凌人,表现的十分礼貌,只是目光之中,总是带着些惧色。
后来岳昭发现,他在惧怕身旁那个魁梧的男人。
岳昭勾了勾嘴角,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恭贺友邦。”释译官员将日本君主的话翻译了过来,朱明恒闻言,旋即笑得更加友善。
朱明恒道:“请诸位随意,今日敞怀,以庆三国之谊!”
两位君主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再看看左右的雕梁玉栋的宫殿,外面雅音绕梁,座下神采奕奕的官员,以及案上五十道国菜瓜果酒水,他们暗自在心中轻叹。
倏地,歌舞升平忽然退下,一旁的宦官高声大喝了一声,两位君主均是没有听懂,释译官员也不是每句话都翻译,他们眼看舞女一退,空荡荡的殿内有些发蒙,然而下一瞬,便是一震。
只见迎着舞女而来的,却是百十来个精壮的男人,手中弓箭长矛以及弯刀长剑,各式各样,各个面色肃武,仿佛是战场上锐不可当的勇士。
此时岳昭笑眯眯的说:“这是我朝之精粹,请诸位慢慢欣赏。”
在两边人的震惊之中,只看这些人各自操练了起来,变换队形,当中还不断有人射出利箭,利箭每每一击必中,左右开弓不说,更是百发百中,那弓仿佛有寻常两个弓那么大,射出的箭羽带着惊人的力道。
忽然,朝之君主从坐席间站了起来,往后逃去,那群人更是如同受惊的公鸡似的窜了起来,此时岳昭忙上前,十分贴心的安抚道:“免惊免惊,诸位莫怕,这是拔了箭头的箭羽,不能伤人。”
不能伤人还能一箭射入横梁?
众人又是一愣一惊,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好在,很快岳昭就点到为止了,他淡笑着说:“咱们友国之君觉得这种歌舞过于惊险,咱们甚为主人,自然照顾客人的想法,便到这里了。”
此话一出,面上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所有官员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轻视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利箭刺向他们。
那些人,又怒又怕。
岳昭看到目的达成的差不多了,勾了勾嘴角,没再说什么。
大宴从早到晚,群臣要感谢皇帝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