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昭放下笔,莞尔一笑:“看来,任何时候,还是苦难最磨炼人。”
小火没太听懂什么意思,没有接话。
岳昭还准备要说些什么,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随后便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跟着响起。
“大人,李锦日夜赶到,特来拜见。”
岳昭顿时扬了扬眉,眸色沾染上笑意,他拦住了小火上前开门的动作,亲自走过去,将门从内拉开。
漳州。
“放屁!”
一声惊喝的怒气使得鳌拜轻微的抖了一下,他看向怒气不断飙升的博洛,低声安抚道:“这次失利,实在是广东的张信达炮火太盛,天时地利人和根本不给我们反击的机会,他们似乎无心恋战,千方百计,就是要托住我们,使得我们的任务进行不下去,这也不能全部怪罪于丁小将。”
博洛正处于火山爆发前的躁动,此刻又听鳌拜为丁勇晟说情,当下被愤怒冲昏了脑袋,毫不客气的把炮火转向鳌拜,他骂道:“不怪他?难道怪你么?好啊,给朝廷的战报上就把你的名字写进去,看看传回去以后,齐尔哈朗能不能保全你!”
鳌拜自知逾越,顿时噤了声,任凭博洛怎么斥责都再反驳一句了。
博洛不是阿济格,平时说话也相当有分寸,只是谁又没有被气昏了头的时刻呢,再加上他的本意不是弄得内部分裂,是以随口发泄了几句便也自动歇战了。
鳌拜与丁勇晟从头到尾只有默声的份,博洛一冷静下来,这宽敞的屋内,顿时静悄悄的一片。
“鳌拜,那你来说,如今应该怎么办?”博洛说的口干舌燥,猛灌了几杯凉茶下肚,这才降了降火气,他声音缓了一些,说:“如今咱们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张信达宛如蜘蛛似的缠着我们,早晚能耗死咱们。退一万步说,就算粮草可以持久,但是总也呆着不动,怎么向朝廷交待?怎么向皇上复命?”
鳌拜顿了顿,说:“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说!”
“他们越缠着咱们的厉害,其实反而说明了他们的目的和原因。”
博洛缓缓抬起了目光,将视线放在舆图上,耳旁是鳌拜的声音,鳌拜道:“其实从这么多次交手之中可以看得出,只要咱们不往前走,张信达就没有动作,可一旦有一丁点调动,他们必然发动猛烈的攻势,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么?”
博洛也不是蠢货,被人点透了关窍,细细一琢磨好像是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
如果说,张信达是要夺回福建,那为什么迟迟不进攻漳州?反而是他们一动身,他便有动作,仿佛商量好似的。
“你是说,泉州有什么让他们非保护不可的人或者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