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其强大,却又不能使其过于强大,若是随时超过自己的势力范围,这可就是说不上福祸的事了,他一直在寻找平衡板上最稳定的一块范围。
西安。
窗棂上洒满了层层的月光,黑夜的长河轻轻涤荡着。
殿内。
福临一目十行,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获取了最关键的信息,捏着军报悠悠的说:“原来你说的自顾不暇,是这么一回事啊。”
座下的齐尔哈朗立刻知道是什么事,他笑了笑,自若的说:“其实这些倭寇由来已久,每次频繁出现的时间正是眼下这个季节,只不过今年却是格外的多了,来者不善,我倒要看看,这下岳昭怎么应对!”
“朕听说,这些人以无业游民为主,老人小孩都有,很难不会一击溃散。这几次大的获胜,恐怕是占了突袭的便宜,等他们反应过来,未必有用。”
齐尔哈朗无言的扬起笑意,眼底一片自得,解释说:“这些倭寇,战斗力倒在其次,最令人头疼的点就在于难缠,出其不意,没有与之相抗衡的水军,是很难一股消灭的。”
当年齐尔哈朗也曾跟这些人交过手,虽说也是互有胜负,不过那可是费了他不少劲。今时今日的情形,比之当年更甚,短时间内,他就不相信,岳昭还有空来管他们。
“这些人倒是跟老鼠似的,闻着味就来了。”福临轻轻颔首,对目前的局面很是满意:“不过,朕应该高兴才对,只要这样发展下去,咱们尚有机会。”
“正是。”齐尔哈朗成竹在胸,倏地似乎想起了什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道:“就算没有丁魁楚,我们也照样成事!”
提起这个,福临也脸色骤变,刚才还稍加愉悦的心情忽然变得怒气冲冲,他压了压顶上心肺的火气,没好声道:“提他做什么,早晚要了他的脑袋!”
一直借口在广西筹粮坐镇的丁魁楚,一听到风吹草动,便立刻坐不住了,顺着自己早就设计好的路线,逃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云南。
他们刚刚得知的时候,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齐尔哈朗闻言,收了收声,没把话题进行下去。
倒是福临,在说话的功夫把一份完整的军报看完后,拧眉说:“岳昭已经亲自领兵从京师出发,多尔衮临终前曾说,这是一个劲敌,让我们不得不防,务必将其除掉。”
齐尔哈朗轻轻皱眉,虽说心中也十分忌惮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但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他嘴边撇出一抹不屑,道:“多尔衮能力平平,顾左不顾右,做了这么多年的摄政王,刚愎自用这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不必夸大他们。”
齐尔哈朗一字一顿道:“这一次,哪怕是神仙也难以回天!”他私心里认为,这份细致和客观就是他强于多尔衮的地方。
福临轻轻一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于应对这种臣子间的私心矛盾,更何况这两人还是对自己都举足轻重的两个人。
“即便……即便有把握”福临叹声道:“若有机会,这个人也务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