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早些年间跟随我的将领,如今有能力的都派遣至了各地,其中大半都没有婚配。”岳昭想起从前的日子,就十分怀念感慨,他缓声说:“这些人都是跟着我白手起家来得,期间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忧患坎坷,生离死别,这份情义,便是千金都换不来。”
他说:“如今张信达、诸葛云在江西,董老七在山西一带,毛易与石太平又被我派遣去了南直隶一带巡视。杨之柱倒是在京城内。田见秀与李锦在福建。湘军被我分得东一处西一处,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除了自己的湘军,我还真不放心别人守在各地。”
岳昭提起这些人,便心中郁结。
在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视频,他们几人相隔,转眼便是几年之久。
人生又有多少个几年呢?
“是我疏忽,早该想起他们成家的问题。”岳昭很想借机补偿他们,他无比郑重的说:“今年吧,今年争取将丁魁楚与瞿式耜解决掉,然后看看时间,最好是在中秋佳节,将他们召回来,好好给他们说一门显贵千金。”
再说那名绝色佳丽失落的出了门以后,盈盈几步,停住了脚步,温浓软玉的声音垂垂哒哒的响起:“大人……”
黑暗中,两张面孔隐隐绰绰,成安闻言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一叹:“您瞧瞧这事办得,岳大人那样精明的人,肯定知道了。”
沉沉黑夜里的另一张面孔,眸色陡然变成了阴冷,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口中却是温和的冲着成安说:“成大人放心,即便此事不成,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成安眼见着那女子瑟缩了一下,畏惧的低下头,轻轻笑了两声,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自从丁魁楚把瞿式耜赶出去以后,整个两广便只有他自己做主。他先前计划原本是说服瞿式耜,两人合力,帮助清廷拿下福建浙江,这样一来的好处是,与两广接壤的其中一块地方不再是岳昭的控制范围。
两广地处一隅,前有湖南荆州的焦涟、郝摇旗、王进才三支军队守着。
东又有福建田见秀与郑成功,其中尤其是郑成功的郑氏水军,屡战屡胜,可谓是将水战玩到了一种相当高明的境界。而田见秀就更不用说了,丁魁楚了解道,他的部众原是岳昭手下湘军与原大顺军组成的。
从短短几十年发生的战争来看,这两支部队,无疑是现存已知的精锐部队,再加上田见秀战谋老辣,治军严明,这两种奇异的组合的确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所以丁魁楚才这么着急。
他接壤的地方都是强军悍勇之辈,他又一时鬼迷心窍,得罪了岳昭,百般惜命之下,自然选择了远交近攻。
与清军合作,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日鳌拜手握上命,独自一人骑马来到肇庆,一路风尘仆仆,来到原来的瞿式耜府上。
一进去首先大吃一惊,原本简朴的瞿府内,五步一人,十步一枪,原本那些瞿式耜的奴仆们也都不见了,引他进去的都是些生面孔。
气氛既怪异又平静。
鳌拜暗自留了心。
不仅是习惯使然,更多是从中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来。
或许,这就是丁魁楚迟迟不配合清廷行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