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引进一间屋前,左右都各有两人分别拿着鸟枪,神情严肃,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人…有贵客来了。”那人敲了敲门,恭敬的说
鳌拜听到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喊了一个进,旋即左右护卫便让开了大门,放他们进去了。
进去前,他们收去了鳌拜藏在袖子里的一把短匕首,引他的仆从好言好语的解释说:“贵客莫怪,大人的情况我们不方便进去,屋内只有你们二人,我这么做,也是帮大人自证清白。”
鳌拜心沉了沉。
从这个仆从的意思来看,丁魁楚目前绝对遇上事了。
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从容不迫的推开了门。
一进去,鳌拜的鼻腔便被满室怪异的药味刺得打了一个喷嚏,他下意识用袖子掩起鼻息,目光马上落到了屋内唯一一个活人身上。
站在门口有些视线受损,鳌拜看不清楚床榻上的人,不过方才听到了丁魁楚的声音。他往前走了走,想要上去交谈。
他刚一动,还是那道虚弱的声音响起:“鳌拜小将军来了吧,快快请进。”
鳌拜不疑有他,阔步上前,越靠近,那股刺鼻的气味越明显,同时鳌拜从这里面闻到了一丝恶臭的血腥味。
丁魁楚费力将自己的脊背向上蹭了蹭,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来,说:“坐。不良于行还望恕罪。”
鳌拜看着他这样,有些吃惊的问:“大人怎么弄成这样了?”
丁魁楚从一边的案上端起热茶,温了温自己干涸起皮的嘴唇,但是却没有喝下去,只是轻轻挨了挨,便又放下。
这不免让鳌拜觉得奇怪。
丁魁楚润完唇,虚弱的望了他一眼,缓声说:“说来话长。当日我与你们通信商定之后,本想说服瞿式耜同我们一起行动,不过我这个师兄,读了多年的书,脑子读傻了,执着于虚无的东西,却看不到我们的处境。我们因此发生了争吵,面红耳赤,一日晚上,我与他下了最后通牒,本想逼他就范,谁知刚一出他的府上,便遇行刺。”
丁魁楚一只手慢慢的掀开黄色的锦被,鳌拜顺着视线往下看去,大约在小腿与大腿的中间地带,白色的里裤被剪开了,露出一个碗大的口子来,粉红色的息肉保持着外翻的状态,上面薄薄的涂了一层绿色的草药。
不过那草药只附着在最上面的切口处,里头那道半只长的息肉,却是依旧渗着点点的血。
鳌拜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说:“单看伤口,不像是寻常箭矢,不知道是何种武器。”
丁魁楚咬牙切齿道:“是镰刀。”
鳌拜又看了一眼,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持刀者的动作,点了点头:“难怪。”
他紧接着问:“可查出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行刺大人?”莫非是岳昭知晓了他们的计划,欲以先发制人?
丁魁楚幽幽一叹:“结果尚未明朗,只是师兄弟政见不合,因此阋墙……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丁魁楚说完,将锦被虚虚盖上一些,可能因为在雨夜受伤的缘故,他格外虚弱怕冷。
“倒叫小将军看了笑话。”
鳌拜道:“怎么会,如今您平安无事便好,这也叫皇上放心。”
丁魁楚点了点头,刚欲再说些什么,门外再次响起声音。
“大人,药刚熬好,要现在服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