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话虽这么说,可想要从大同全身而退,也不是一件易事。听说如今统领大同的,是姜襄的一个义子,叫苏云生。当初反叛清廷,亦是有他的参与。”
“而想要在毫无风声的情况下,绕过大同,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鳌拜道:“你们可有的忙了。”
瞿式耜从惊喜中缓缓抽身,恢复一丝平静,道:“大同的确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但是也未必要与他硬碰硬。”
鳌拜听了,轻轻点头,却不言语。
因他们商量好的,两边分工合作,清廷放他们从南京出发,沿着陕甘等地过去,这样好不惊动其他地界,在此期间,提供粮草。
其他的么,则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总体而言,鳌拜与清廷的想法一致,是想要让他们真的攻入京师,内部闹出点大乱子来。
这样也好恢复土地。
“眼看如今大事已成,临门一脚,我临行之前,王爷嘱咐先预祝桂王成功。”鳌拜淡笑着说,意有所指:“还望届时,几位贵人不要忘了你我双方的约定。”
丁魁楚心头一紧,看向瞿式耜,却见他十分泰然,将胡须摸了摸,说:“请教王爷放心,君子一诺,重如千斤。”
“如此,这边皆大欢喜了。”鳌拜爽朗的笑了笑,说:“先祝大人事成,升官发财。”
瞿式耜笑意未减,点了点头。
三人又说了半晌,直到天边的日头重新要黯淡下去,他们这才散了场,鳌拜也言说自己日夜兼程,人困马乏,先去休憩一下。
瞿式耜十分热情,亲自引着鳌拜休息下榻。
路上待遇到上了年纪的仆从时,瞿式耜这才附在他耳边,神情厌恶的吩咐说:“将此人方才用过的夜壶澡盆熏香,通通扔掉,还有碗筷酒菜也全部倒掉,就是乞丐也不许让他们吃!”
“还有,帮我准备沐浴更衣,今日跟这北部蛮子待了一天,身上总有股腥臭味。”瞿式耜吩咐道:“像以前一样,做得隐蔽些,不要叫他瞧出来了。”
仆从熟门熟道,说:“大人放心,老奴知道。”
说罢,瞿式耜正要去更衣,却见丁魁楚又跟了上来,他心底有几丝不耐烦,但总碍于面子,只是问:“中翘,怎么了。”
丁魁楚将人拉到一边,又左右屏退,神秘兮兮问:“你们方才谈的,你许诺他们什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事成之后,帮他们共同出兵,拿下河南。”
丁魁楚皱眉:“他们在河南,你也放心?难不成你真要倒戈相向?”
“起田,我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丁魁楚纳闷:“若说你有狼子野心,可是桂王出征,你却仍在肇庆,若是跟着去,拥立的桂王,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或许是想从他们哪里某得更高的官职?可你一边支持桂王,一边却又与清廷勾结,这是什么道理?就不怕两边不讨好?”
瞿式耜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心中嘲笑之意更加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