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邝李氏拜见大人。”
因此时邝夫人尚无品阶在身,便自贬民妇。
岳昭笑了笑,连忙将人扶了起来,道:“夫人快快请起,快,岳昭是晚辈,岂能受夫人如此大礼。”
“大人折煞民妇了。”
邝夫人眼睛悄咪咪的望了望,见岳昭如此平易近人,又连忙客套了两句。
“岳大人怎么生得如此年轻,性格又好,一看便知是做大事的人,难怪年纪轻轻就得天家信赖,当真不一般。”
邝夫人有意与岳昭套套近乎,便尽拣选一些好听的,同岳昭说来,他心知肚明,便一一应承下来。
邝夫人闻言轻轻躲在宽大的衣袖后乐了几下,肉乎乎的脸庞就显得更憨态可掬了。
一旁当了半天背景板的邝记方也无奈的笑了,看得差不多了,他便手一伸做主导:“大人,请随下官移步入厅”将人迎入屋内。
因邝夫人在,邝记方用词动作都规矩了许多,一板一眼的。
岳昭偷笑了两下,进屋之后,从怀芳手中将东西亲自递给了邝记方:“次次年节都在外面忙,做晚辈的也不曾入府中拜谒探望夫人,真是太失礼了,今日夫人便收下区区心意,也算是原谅了晚辈。”
岳昭表现的谦恭有礼,顿时让邝夫人好感倍升,她还从没有见过这样温和有礼又身居高位之人呢,往常那些人,那个不是捧高踩低,落井下石之人。
“哎呦哎呦,大人事多缠身,这是为国效劳,是天大的事,还惦记民妇一个糟老婆子干什么,大人太过谦了。”说罢,用眼睛珠子掠了掠礼物。
岳昭觉得,邝夫人实在是活宝一个,十分有趣。
见多了口蜜腹剑,虚与委蛇之人,偶尔看一看这样率真之人,他亦觉得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畅快。
待寒暄了一阵,邝夫人眼见要说到说媒寻亲这种事上,邝记方与岳昭纷纷不约而同的传了膳食。
席间邝夫人还是没有放弃,几次想要旧事重提,都被邝记方有意无意的打断了,邝夫人幽怨道:“我儿如今年岁大了,半点不由娘了。可如今在京师定了居,府上没有个女子料理中馈可如何是好。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吃饭中的岳昭冷不丁被点了一次名,再看邝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顿时有些好笑,他便附和道:“夫人说的极是,人伦之乐,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万不能马虎。和光(邝记方字)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让夫人操心。娶个貌美如花的夫人回来,岂不是美哉。”
“有夫人这样日夜操心的亲人,你该知足了,要多听听夫人的话,别让她费神。”
岳昭说得起劲,越说便越说到了邝夫人心坎上,顿时觉得岳昭怎么看,怎么像自己亲生儿子,顿时福至心灵,倏然开口道:“大人如今年方几何了,可曾娶亲?”
岳昭还在说话玩笑的嘴巴一顿,邝记方神思敏捷,回答说:“大人这样的人物都至今未娶,娘,儿子是要见贤思齐嘞。”
岳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