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看堵胤锡,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配发的刀,紧紧的握住它。
众人握刀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然而岳昭却不罢休,仍是厉声呵斥道:“是男人都给老子说个话!是走是留吱个声!他妈的,你们还没怂到连句话都不敢说吧!”
这句话无疑是令众人情绪更涨,个个眼中好似要喷火一般,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杀敌杀敌,然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群呼杀敌!
整个演武场上空笼罩的阴云好像消散,是被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震散的。
岳昭微微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声音,就单单这么一个动作,冲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岳昭,里面好像燃烧了一团炽热的火。
岳昭轻点下巴,看向方才鼓动大家的男人,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问:“你呢?”
那人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跟便秘似的,半晌憋出一句好汉话来,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岳昭高声道:“我不杀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教你知道,反抗之中,哪些是跳梁小丑,哪些是愤然挺身。”
言罢,更是叫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或许是那段惨烈耻辱的记忆唤醒了他们,又或许是岳昭雷劈山倒式的言语激励了他们。
总之每个人现在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能打死一头牛!
岳昭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没再言语,只是转身淡淡瞥了一眼堵胤锡,后者感受到这冰冷的视线,身躯一僵。
“把这个千总抓起来,查一查,看看到底收受了多少贿赂,按军法处置,赃款尽数充公!”岳昭目光一落,道:“还有他,让他在这说话,明天这个时候才准停下,找人看着,若是漏掉一个字,便赏他一鞭子!”
堵胤锡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
岳昭看着他这样,便有一肚子气,却也不好发作,只快步走了出去。
他在新兵眼里正是中心人物,是脊梁骨,他这一走,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但又不敢上前阻拦。
“哎呀!”有人一拍脑门,忙道:“我们怎么都没问这位大人姓名啊!”
“也许不是做官的,这么年轻,是巡抚家的公子也说不定。”有人道
“是了,哪有这么年轻就当官的。看公子身上虽有贵气,但一言一行都是高义,必然是哪家高学出来的雅士。所谓路见不平,仗义执言,正是他们的风范!”有人挺直了胸膛,颇为老道的说
“呦,我说胡二,你一个臭要饭的哪来这么多文绉绉的词,就从你这张嘴里说出来雅士这两个字,都是玷污了公子清白!”
“胡说什么?”那人恼怒道:“老子当年在总兵大人手下讨活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