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福临的确是太娇惯着了!
多尔衮急忙赶回来,还没有跟北下袭扰京师的军队打过,却先得知了范文程被罚闭门思过的事,当时多尔衮便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吐血的同时,四下皆惊,还道是多尔衮在战斗中不小心受伤了,所有人都心头一紧,正要去叫大夫,却被多尔衮一把拦住。
他摇了摇头说:“只是胸腔憋了一口血,不碍事,吐出来就好多了。紧要关头,不要节外生枝。”
既然多尔衮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只好作罢。只是看多尔衮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他们还不知,这都是拜皇帝所赐。
多尔衮出征在外,家中还有这些事哪些事的烦着他,这换了另外一个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偏偏是多尔衮,他还在了解当日范文程被罚的经过。
攘外必先安内,范文程是他留下的一道防线,让他来便宜行事,多尔衮也是很放心的,但如今皇帝当众羞辱范文程,此事可大可小,但绝对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事。
就在多尔衮布防了追兵之后,准备亲自去一趟范文程府上,请他出山,哪知当天下午就听说皇帝已经去了。
皇帝行事…多尔衮也不敢恭维,不是傻子胜似如此。
但既然已经去了一个,他倒不好喧宾夺主了。
关于这一点,多尔衮却是小看福临了,福临并非自己一人去,而是带了一名画师一起去。
皇帝亲自登门拜访,还真是令范府上下受宠若惊,范文程见皇帝亲自来了,已经对其来意心知肚明,他也不是一个爱好拿乔之人,便马上出来迎接了。
福临亲自扶起他,神色之中略有一丝怪异,但全程都是笑意吟吟的,他将范文程亲自扶到了座上,然后冲着画师轻轻一颔首。
这倒让准备好叩首谢恩的范文程怔愣了一瞬,这时他竟然一点也猜不透皇帝要干什么,他刚要起身道:“奴才怎能坐于此处……”
福临轻轻将他的双肩摁了下去,笑着说:“宪斗不必不安,朕今日来是要给你画一副画像的。”
范文程闻言,睁大了眼睛,充斥着疑惑不解,此时又听福临解释道:“宪斗入画,朕也好拿去放在上书房中,立于案前,每每需要自省己身的时候,便对着宪斗的画像,面壁思过。”
范文程一听,顿时感觉这屁股似火烧一般,他讪讪的说:“皇上折煞奴才了,奴才何德何能,承蒙天家信赖,入朝为官已是大幸,岂敢如此。”
“朕是天子,是万民之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难道就不会有犯错的时候了么?既然有,那就得允许天子纠正。”福临低眸道:“昨日朕一时情急,对宪斗多有不敬,这便是犯错。既然犯了错,就应该亲自更改,如此才能为众人表。”